梁先生,費景庭一直有種躲在大樹下好乘涼的感覺,一書成稿,轉(zhuǎn)眼自己竟然也成了大樹……這上哪兒說理去?
費景庭當即應承道:“既然梁先生想著我了,那這講學社我一定參與,既出錢又出力,如何?”
“景庭爽快!如此,等過兩天成社時,景庭一定要到場拍照留念。”
“好。”
梁先生說過正事,便急著去聯(lián)絡其他人,于是起身告辭。費景庭將其送走,過了兩天,梁先生派了家人來通知費景庭,下午于梁先生家中籌備講學社事宜。
費景庭提早二十分鐘到了地方,進去一瞧,好家伙,可是真熱鬧。
梁先生這等先驅(qū)人物,名聲又比康有為好得多,自然得道多助。
不少課本上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人物都悉數(shù)到場。
汪大燮、蔡校長、王寵惠、熊希齡、范源濂、王敬芳、張校長、嚴先生、張謇、張元濟、黃炎培、郭秉文、胡汝麟、林長民,算算講學社的董事加起來二十幾號,隨便拎出一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梁先生門口忙著招呼客人,張校長、嚴先生與費景庭最熟,眼見費景庭到了,當即迎過來笑道:“景庭可是好休閑啊,聽聞你此前回來,過了幾日我去登門,結(jié)果人去樓空。”
費景庭趕忙跟張校長告罪:“慚愧慚愧,實在是雜事纏身。”
嚴先生卻道:“景庭有大學問在身,懶散一些也沒什么。去歲范文瀾就說起過,要與景庭合寫一本書。不想,到最后還是景庭自己完成的。這書……很好。”
嚴先生只給了個很好的評價,實在是書中揭露的真想太過殘酷,讓人無法接受。
這年頭除了古早那批試圖在華夏文明原本內(nèi)核中尋找富國強兵辦法的老古董,新一代的知識分子、精英,要么嚷嚷著學歐美,要么吵吵著學日本。
他們總是天真的以為,只要學了歐美、日本,華夏就會重新富強。
費景庭的書打破了這些人的幻想。如華夏這么大的體量,如此眾多的人口,便是全盤照搬了列強的制度,又哪有地方可供華夏去掠奪,從而完成元始積累?
費景庭生的臉嫩,又身形挺拔、玉樹臨風,走到哪里都極其惹眼。他這頭跟張校長、嚴先生略略說了幾句,二人便為其引薦其余董事。
蔡校長打量了費景庭一番,暗自點頭,當即笑道:“景庭學識出眾,一書既出天下驚,有沒有興趣來京城大學任教啊?”
張校長頓時就不樂意了:“蔡校長,費老師可是我們北辰大學的講師,你這樣當面挖墻腳,多少有些不地道吧?”
蔡校長哈哈大笑道:“溝通交流,左右京津兩地通火車,大不了就辛苦景庭一下嘛。”
蔡校長這人屁股有些歪,可辦學的心思倒是沒錯。就在今年,先是邀請李先生任京城大學地質(zhì)系教授,跟著又邀請文學家莎菲回國任教。上個月更是將周先生請到了京城大學——就那個‘我家門前有兩棵樹’的周先生。
陸續(xù)有人抵達,費景庭與蔡校長略略說了幾句話,便轉(zhuǎn)而去認識其他人。
一圈兒下來,人也到齊了。梁先生說了一些場面話,眾人紛紛鼓掌,而后慷慨解囊。
費景庭覺得這講學社辦得好,便直接捐了五千英鎊。
梁先生頓時皺起眉頭:“景庭,量力而行就好,不用把家底都捐出來吧?”
費景庭卻說:“無妨,這點錢我還承受得起。”
講學社初創(chuàng),二十余董事捐了不少錢,這些錢直接變作基金,用于邀請外國學者。
有人問梁先生,第一位邀請的學者是誰。
梁先生便說:“講學社剛剛創(chuàng)立,現(xiàn)在直接邀請外國學者,只怕要費時費力。我看不如請一位在華的學者如何?”
蔡校長便說道:“杜威現(xiàn)在就在京城大學,我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