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了口的茶盞推在面前,滿是異族風情的云真操著蹩腳的漢話說道:“鄙派窮苦,只有一些粗茶,還請見諒。”
“叨擾了。”費景庭略略嗅了嗅,便知道這茶的確是粗茶。話說天山地處偏遠西域,與中原連通本就不便利,能存一些粗茶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道觀灑掃的還算干凈,只是不論如何干凈,都掩不住經年的破敗。道觀本就不大,例外不過二進,前方大殿,后方靜室幾間,如此而已。
道觀之后開墾了田地,種植了不少果蔬,其中有幾棵棗樹。
費景庭禮貌性的端起茶盞品了一口,茶味略略苦澀,卻混著一股子大棗的香甜。
“咦?”
費景庭覺得味道不錯,一旁的符蕓昭頓時連連點頭:“好喝,是放了大棗嗎?”
幻瓏年歲小,高興的說道:“師兄研磨了棗干,放進茶里一起煮,味道很好喝的。”
“就你多嘴!”說話的是個十二、三的少年,看面貌是個漢家子,操著一口西北口音。
“還未請教?”云真看向費景庭。
“哦,”費景庭略略拱手:“在下凈明劍仙傳人費景庭,這二位是我的妻子,符蕓昭,得了葛天師胎息法傳承;張樂瑤,出身天師府。”
“天師府?”
天師道如雷貫耳,不說凡俗之人,便是修行中人,也很難弄明白道門各宗各派。凈明此前好歹算是大宗,還算有些名聲,可到底比不過天師府的威名。
再者說了,論及傳承,薩祖可是從張繼先那里得了雷法傳承,這才開創了天山派。
“真是失禮了,不想卻是天師府的女公子當面。”云真頓時熱情起來,笑著說道:“我本名祖米萊提,幼時被人棄養,是師父救了我,從此便住在門中。十年前得師父垂青,收我入門第,賜道號云真。”
“敢問尊師是?”費景庭問道。
云真神色暗淡起來,說道:“道號祥宇,去歲蒙難,尸解了。”
祥宇……這名號是不是有些太過托大了?這是一般人敢起的道號嗎?
張樂瑤惋惜道:“無上天尊,還請觀主節哀。能否告知我等,尊師是遇到了何等妖邪?先前聽幻瓏說,貴派尊師一行六人下山,最后只得觀主一人回返……”
云真落座,捧著茶盞說道:“又不是丑事,有何不能說的?自二十年前起,便有邪道妖人假托薩滿之名,在這西域之地四下串聯,圖謀不軌。
先師十余年前曾遇到一伙妖人,與之斗法,以雷法擊殺兩人,走脫了一人。本以為事態平息,不想到了去歲,那些妖人卷土重來,聲勢比之過往還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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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師算得個中有異,便帶著我們師兄弟下山降妖除魔。奔走月余,終于在瀚海撞見那伙妖人。酣戰一場,幾位師兄先后重傷倒閉。當中有個妖人術法極為詭異,便是師父也不是對手。
后來師父也受了重傷,拼著一死與那妖人同歸于盡,這才為我掙得一線生機。”
苦笑一聲,云真看向兩個徒弟:“天山派本就凋零,如今便只剩下我們師徒三人了。”
費景庭三人對視一眼,心道這伙假托薩滿教的家伙所圖不小。漠南、漠北有其蹤影,便是連西域也有其蹤影。
費景庭心中很是疑惑,心道這莫非是平行世界?這薩滿教鬧得如此厲害,怎么后世不見記載?
符蕓昭性子急切,當即就道:“哈?你們也遇到薩滿教的了?不瞞你說,此前我們從草原走,正好遇到薩滿教鬧事。我與景庭哥哥斬殺了兩伙妖人,結果那大祭司跑到蟠龍山里復活了科穆爾汗。”
“科穆爾汗?”
“就是草原上的邪神之類的。”符蕓昭說道:“后來景庭哥哥趕去阻攔,與那邪神大戰一場,邪神卻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