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景庭,讓為師把話說完……咳咳……”
眼見王靜玄咳出血來,費景庭想也不想,探手過去按住師父丹田,渡過去一絲真氣。真氣入體,順著經(jīng)脈游走,將內(nèi)中堵塞內(nèi)臟疏導。
換做旁日,王靜玄自身的真氣早就應激反抗,刻下卻只剩下一口先天之氣吊著命。
良久,王靜玄稍稍舒緩了一些,面色泛起不自然的紅暈。費景庭心中一沉,只怕這是回光返照之兆。
就聽王靜玄說道:“老道修行六十余載,走的是劍仙的路子,功法特異。便是想要尸解也難。我死之后,景庭不必祭拜,你我都是修行之人,知道人死如燈滅。”
費景庭含淚點了點頭。
“凈明劍仙之術(shù)雖說源遠流長,老道三十年前便想著尋一根骨上佳弟子,將劍仙之術(shù)傳承下去,僥幸遇到了景庭。我死之后,景庭不必執(zhí)著,此方天地元炁斷絕,便是洞天福地之中元炁也稀薄起來。想來百年之內(nèi),只怕也要斷絕。
時代變了,修道一生比不過火槍一桿,還是別連累后輩子弟了。”
費景庭又點頭。
王靜玄長出一口氣:“如此甚好,老道無憾了。”
“師父且放心,弟子必將謀害你的人盡數(shù)斬滅!”
“好。”
費景庭擦了擦眼淚,一揮手,便將小世界中的眾人放了出來。
眼見有些發(fā)懵的眾人,費景庭說道:“此為我授業(yè)恩師。”
響鼓不用重錘,倪秋鳳與關(guān)熙怡當即拉著幾個孩子跪下給王靜玄磕頭。
費景庭一一介紹過去,看得王靜玄很是欣慰。尤其是介紹到殷金華與高達之時,王靜玄連連點頭:“好,好啊。”
王靜玄臉上的潮紅之色漸漸褪去,最后囑咐道:“景庭,那五顯神不足為慮,你修為不在為師之下,所慮者唯人心二字。切記切記!”
“好,如此,為師放心了。”
言罷,老道長王靜玄闔上雙眼,最后吸了一口氣,而后一口先天之氣陡然崩出,氣勁勃發(fā),神魂離體,不待費景庭收入小世界,便在半空中星散而去。
“師父!”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王靜玄德行深厚,待費景庭自然沒話說。不過朝夕相處兩個多月,一身本事毫無保留,盡數(shù)傳給了費景庭。
毫不夸張的說,若非王靜玄,費景庭只怕還在懵懵懂懂的胡亂闖蕩,根本就不會真正踏入修行之路。
恩師仙去,費景庭自然是哀傷不已。哀傷過后,便是無邊的怒火。若師父被那五顯神害了也就罷了,結(jié)果五顯神沒奈何恩師,反倒被一介凡人給算計了,這叫費景庭如何能忍?
王靜玄生前定住過法慧,死后不停靈,不做法事,一切從簡。觀中眾人,便依著老修行的吩咐,將其安置在早已備好的棺材中,將其安葬在了后山。
費景庭全程木著一張臉,好似積蓄的火山一般,下一刻便要噴發(fā)出來。
張樂瑤憂心不已,湊過來寬慰:“景庭……”
“我沒事。”他親自上前為恩師覆土,扭頭卻不見了符蕓昭的身影。
張樂瑤便過來說道:“蕓昭下山去查那五顯神與張殿臣了。”
費景庭點點頭,說道:“你們留在山上料理后事,我跟過去看看。”
關(guān)熙怡自知本事低微,心道費景庭已經(jīng)失了分寸,符蕓昭又是個沒分寸的,這倆人湊在一起只怕要鬧出大事來。當即就說:“我跟秋鳳留下就好,樂瑤還是跟著你吧。”
倪秋鳳當即也附和道:“正是,就讓樂瑤跟著去吧。”
“也好。”
費景庭毫不吝惜真氣,扯住張樂瑤,施展徐行止追之術(shù),一晃身便已然出了紫陽觀。從蓮花峰到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