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遙遠,換了平日,費景庭定然會放出交通工具來。
可此刻費景庭心中憋著怒火,哪里還管得了那些?只是扯著張樂瑤,不過小半個時辰光景,趕在日暮之前便到了臨安城外。
符蕓昭在費景庭身上留了術法,當即尋了過來。
“景庭哥哥,我尋到那五顯神的廟了。”
費景庭點點頭,跟在其后,沒一會兒便在城外一處人跡罕至的林子里找到了那小小的破廟。
小廟不過三尺見方,內中供奉五尊神像,費景庭看得怒火萬丈,抬手便是一道流光,將那破廟斬得七零八落。
“淫祭邪祀!”
符蕓昭渾不在意費景庭拆了廟,張樂瑤卻皺了皺眉頭。那五顯神明顯是邪神,前一遭剛剛與費景庭的師父斗過一場,此刻拆了廟,只怕便不會輕易現身了。
不想,那廟宇剛剛垮塌,便有聲音從遠處飄來:“好大的膽子,竟敢拆了我的廟!”
聲音從林中傳來,飄飄忽忽,不辨方位。且費景庭的感知中,林子里明明什么都沒有。
術法?只怕是這邪神用藏身術之類的法門。
費景庭冷哼一聲,騰空而起,踩在竹林枝杈上游走觀望;符蕓昭放出金蠶蠱,一陣風似得四下找尋。
那聲音桀桀怪笑道:“嗯?還有幾分本事,那又如何?老牛鼻子都被我等殺退了,更何況還是小的?你拆了我的廟,此事若想了結,將那兩名女子留下,否則……”
費景庭心中惱火,四下遍尋不到,懸停在一株竹子上,放出掩日、斷流兩柄飛劍,那飛劍四下翻飛,將好好的一處竹林斬得七零八落,盡數倒伏。
沒有,還有沒有……莫非這邪神會飛天入地不成?
費景庭心中一動,抖手間青冥劍握在掌中,揮劍便是一道劍芒斬過。那劍芒斬在地上,轟的一聲便斬出一道十幾丈的溝渠。
那令人厭惡的聲音頓時沒了聲息,費景庭一劍不成,便再來一劍。如此反復,轟鳴之聲不絕于耳,轉眼間地面上溝渠縱橫,竹屑翻飛。
他視力極好,便見又是一道劍芒過去,溝渠邊緣一道身影鉆將出來,沒命的朝外奔去。
斷流兜轉過去,閃爍寒光,眼看便要將那身影結果。
符蕓昭在其后喊道:“景庭哥哥留活口!”
是了,廟中神像既然是五個,想來也不會只有這么一個邪神。斷流略略偏轉,徑直從那身影的腿部掃了過去。
一聲慘叫,那身影撲倒在地,掙扎兩下,雙手如飛試圖遁地而走。不待費景庭趕到,金蠶如影隨形般趕到,那身影又是一聲怪叫,兩只爪子頓時被金蠶吞噬。
費景庭飄然落下,長劍抵在那身影咽喉,那身影頓時哀嚎起來:“仙長饒命,仙長饒命啊……”
那身影身長不過三尺,身形敦實,面容滑稽,看著好似武大郎復生。
金蠶從空中浮現,厭惡的張口一吐,便有兩只指甲鋒利的爪子掉落下來。
費景庭掃了一眼,心道莫非這邪神是鼴鼠?
手中法訣一掐,鎮妖術使將出來,那身影哀嚎一聲,立馬現出原形,正是一頭灰毛鼴鼠。
張樂瑤飛身趕到,質問道:“你這孽畜,其他同伴在哪里?”
那鼴鼠眼睛滴溜溜亂轉,一看就不老實。符蕓昭從后趕來,揮手間便是一片蠱蟲種了過去。那鼴鼠疼得死去活來,哀嚎道:“仙長收了神通吧,小的說,什么都說!”
這鼴鼠本居山野,懵懵懂懂修出了靈智,其后又過了百年,偶然盜洞入了一處洞府,從中得了好處,修為頓時深厚了起來。
早年間還生性謹慎,不敢害人,可十余年前碰到了另外四頭妖物,便結伴為禍一方。他們假托五顯神之名,行淫祭邪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