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張樂瑤說道:“你早就該如此。”
話是這么說的,可回想起來,當初的張樂瑤不也是如此?同樣是父命難違,張樂瑤身上還多了一道咒印在身。
頓了頓,見弟子又低下頭,張樂瑤便道:“去吧,這兩日多陪陪你母親,說不得什么時候咱們就會起行。”
“嗯,那我去找母親。”
池塘便又只剩下兩個人,費景庭垂著頭,眼睛半閉半睜,好似在瞌睡。
一陣呼喝聲傳來,卻是符蕓昭帶著兩個小的以及老張的幾個兒女在放風箏。
七月間正是暑熱難耐之際,只有些許的微風,那風箏任憑符蕓昭怎么奔行也升不起來。
虎頭虎腦的高達道:“師娘你行不行啊,不行還是換我吧。”
符蕓昭哼哼一聲:“我不行?風來!”
手掐法訣,變換連連,轉瞬間狂風乍起,那風箏頓時騰起老高,在空中打著璇子。
符蕓昭收手,仰著頭道:“如何?”
殷金華與高達頓時極其狗腿道:“師娘威武!”
會心一笑,張樂瑤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費景庭,說道:“這兩日可是有心事?”
“嗯,有一些。”費景庭這兩天跟著小六子滿奉天沒少溜達。這會兒奉天城看著破爛,可老張左右逢源,愣是弄了不少好東西。旁的不說,單單是飛機就有幾十架,全都是歐戰后從歐洲買回來的。
不但有飛機,還有怪模怪樣的裝甲車。另外費景庭還參觀了兵工廠,好不夸張的說,論及軍工能力,刻下的奉天在北華夏獨樹一幟。
費景庭留心觀察,暗自腹誹,也不知歷史會不會重新修正。若小六子不成器,日本人真占據了關外,那這些好東西說什么也不能給小鬼子留下。
除此之外,費景庭昨日修行,突感中丹田炁滿,再也無法存續真氣。
雖說參同契功法中沒有明說,但費景庭卻隱隱猜到,只怕不破境的話,此時已經修到了盡頭。
若要繼續修行下去,便只能嘗試突破任督二脈,一步踏入人仙之境。
費景庭沉吟了下說道:“中丹田炁滿,想來我是要突破了。”
張樂瑤喜悅道:“好事啊,你怎么還悶悶不樂?”
“奇經八脈其余盡數打通,只剩下任督二脈。”費景庭睜開眼說道:“此兩處竅穴生死攸關,事有不諧便會前功盡棄……我本想著回返津門之后,再自行去九山頂沖破。不過現在想來,既然真氣充盈,在哪里破不是破?”
張樂瑤笑道:“待破境之后,定要讓高達瞧一瞧。這小家伙前兩日還在腹誹,說那胡三太爺與常太爺本領比你這師父高明,不然為什么你這當師父的沒法飛天,只會遁地?”
費景庭啞然失笑。
常太爺化蛟,飛天乃是天賦本領,這個沒法兒羨慕;而胡三太爺嘛,這老狐貍真氣極其雄渾,單單比數量,費景庭肯定是比不過了,也不知修的是全真哪一家的功法。
實則費景庭的太上洞玄秘法里本就有御空法門,費景庭又不需要跟常太爺斗法,沒事兒飛天上那不是純粹浪費真氣嗎?
再者他那御劍術卡在門檻,想來人仙之后,便能駕馭飛劍,御劍而行。
“何時走?”張樂瑤問道。
“等天黑吧。”
這一晚張大帥雜事纏身,打了電話回來,安排壽夫人好生招待費景庭一家。
吃過晚飯,費景庭徑直遁出大帥府外,身形飄蕩,不片刻便到了奉天城外。
他隨意找了個周遭沒有人煙的田野,趺坐在地,靜氣凝神。待真氣充盈,便開始嘗試沖破任督二脈。
此二脈,交會腧穴不多,但前后呼應,交會腧穴全是大脈。
費景庭先行嘗試沖破督脈,那督脈起于小腹,兜轉一圈從百會至鼻柱,交會腧穴早已沖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