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陳臘梅略微一怔,緊接著問道:“你要去何處?投胎?”
殷明珠癡笑一聲,坦然相告道:“也許吧,呵呵,我自有我的去處,既然我已想起了過往,當(dāng)然知道,自己該去何處?諸位不必再為我掛心,還望日后多多珍重,就此別過。”
藍(lán)塵輕笑,一句千金相送:“保重。”
殷明珠屈膝回禮,其他幾人也接連對她道著保重,日后萬事小心。
欒瑩卻還裝作不在意,頗為討厭她的樣子,哼道:“你早該走了,早死早投胎,下輩子機靈點,別再死這么早!”
殷明珠冷哼一笑,對她的話,很是嗤之以鼻,但卻在臨走前足下頓了頓,儼然回頭說道:“該激靈點的是你,莫再沖動行事,做人做事都不用腦子,小心日后,還會再次害人害己!”她說完,便化作一團青色的熒光,倏地一下飛走了。
欒瑩憤憤不平地起身要找殷明珠理論,卻瞧不見她的身影了,只得氣呼呼地自己坐回了,端起面前的酒碗一飲而盡,聊以撒氣。
殷明珠就這樣與眾人簡短告別后,匆匆離開了,未告知眾人她的去向,也未講過自己的曾經(jīng)。
藍(lán)塵雖然心里有些分別的離愁之感,但比起自己兒時的經(jīng)歷,如今算是好多了,他曾經(jīng)凡間的那些朋友,自己連一句道別都未曾說過,就那樣毫無征兆的消失在了他們是生活中,或許他們以為自己當(dāng)年就已經(jīng)死了,傷心難過一陣子,也就忘了。
可父母呢?他未曾同他們好好道別,多年間,也未曾再回去看過,那缺少的一部分記憶中,也不知自己有沒有去彌補過這份遺憾……
左仲,你如今又在何處?還活在世間嗎?或許你也知道,我究竟忘了什么?
……
殷明珠剛走,小石頭就跑了進來,頗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隨便找個凳子坐下來,端著碗挑揀愛吃的朝碗內(nèi)夾菜,裝了滿滿一碗后,就大口吃了起來。吃了一會后,還抱怨道:“吃飯都不叫我,想餓死我嗎?……還有,你們到底打算關(guān)我到何時?我不想再每日讀書練字了!”
王二狗看看門外,扭臉問小石頭,奇道:“怎么就你一個人?”若是平時,凱旋真人聽見吃飯,又有好菜,還能白吃,絕對跑得比兔子還快,怎么今個不見他人?
“那老頭聽你們一個個的,都說要走了,還有的已經(jīng)走了,怕是年紀(jì)大了,見不得分別。剛才拉著我站在外面聽了好久,忽然就自己走開了,想必是沒胃口了,上了年紀(jì)的人,多愁善感,有什么好奇怪的?”小石頭邊扒著飯往嘴里塞,邊噴飯說道。
武傾城看看坐在自己身邊的小石頭,見他吃的滿嘴是飯渣,便笑著拿出手帕來給他擦嘴:“你慢點吃,別噎著了。”說完,又倒了杯茶水,遞給小石頭。
小石頭吃得著急,確實有些噎到,喝口水后,抬起臉沖著武傾城,咧嘴傻笑。
這些年,世道亂的很,他從邶承國跟著父母,一路朝著太平些的地方遷移,路上母親病死了,后來父親也餓死了,只剩他一個人,一路乞討來到此處。他多年混跡街頭,為了活下去,坑蒙拐騙偷,他都干過,直到遇見了閆壽散人。雖然此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跟著他,小石頭能吃飽穿暖,不必再去睡大街,不需要再和別的乞丐為了一口餿飯,而去打架。
“慢一點,你怎么?總是這樣狼吞虎咽的吃飯。”武傾城柔聲問道。
“嗐,習(xí)慣了唄,以前乞討的時候,若是見到了吃的,你往嘴里塞得慢些,就會被別的乞丐搶走。”小石頭滿不在乎地說道。
武傾城覺得他很可憐,于是提出道:“不若你同我回琉璃洞,日后拜在我?guī)煾搁T下。”
小石頭聽后,眼珠一轉(zhuǎn),并不答話,心里卻是有些嫌棄的,畢竟延君女冠傷成那樣,日后能不能好?還不一定!跟著這樣的師父,自己怕也會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