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將以國士待之?!边@句話如同一聲九霄驚雷震響在董和與房玄策兩人的心湖間,然后激蕩起滔天駭浪。
董和已經在官場磨煉了太多年,所以很快就壓下內心的震驚。
雖然自己與他同樣看好隋便,認為此子絕非池中之物,但自己卻沒想到二殿下會許下這樣的重諾。
至于房玄策臉上的訝異則是久久沒有散去。
原本他以為這個深得民心的秦王殿下對隋便也只會拿出禮賢下士的姿態(tài),畢竟兩人之間的出身地位有著云泥之別。
但卻沒料到只是交談數(shù)語后他就起身對隋便行這樣的大禮。
“以國士待之”這是多少清客謀士的畢生所求,但現(xiàn)在堂堂秦王殿下竟然會在這梧桐院落中對一位尚不足及冠之年的云騎尉許下重諾。
只是。
房玄策與董和的目光近乎同時落在了隋便的身上。
后者神色自若,仿似先前李濟民那句話同自己沒有半點關系。
可能是察覺到他們兩人的目光,也可能是覺得主人站著自己還坐在這有些不合適,總之隋便終于慢慢站起身來,神色平靜地看向李濟民。
“聽起來誘惑很大。”隋便直視李濟民,說道:“不然房玄策也不會用那種眼神看我?!?
房玄策聞言眉頭微微皺起,他覺得這句話的意思不對。
是他太了解隋便了,知道他從來都不是那種按常理出牌的人。
果不其然,隋便只是頓了頓,又說道:“不過我有些擔心,擔心...”
“隋便,不能胡言亂語!”已經猜出他將要說什么的房玄策趕忙站起身來,厲聲喝道。
自古良臣助明君封疆拓土建功立業(yè)后,下場無外乎一種。
而這一種就是隋便想要說的。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所以二殿下你看,我并不是你心目中的賢臣良子?!彼灞阒赶蚍啃?,笑容和煦地說道:“這位才是。”
旋即不等后者反應過來,隋便就一把將其拽了過來,將李濟民面前的那處位置讓了出來。
所以現(xiàn)在是房玄策站在了李濟民身前,所以那句“我必將以國士待之”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房玄策的身上。
秦王李濟民依舊站在原地,面帶笑意。
而房玄策則是神色略微慌張,有些手足無措。
最終董和沉思過后,一錘定音說道:“房家雛鳳當?shù)钠饑慷帧!?
李濟民聞言點點頭,看向房玄策,嗓音溫醇地說道:“確實?!?
所以今日在這梧桐院落中,被李濟民拜為國士的并非隋便,而是房玄策。
然后李濟民便將房玄策拉到門外,他要好好同自己這個“妹夫”寒暄寒暄。
所以書房中就只剩下隋便與董和兩人。
“這是剛才我與殿下的一盤棋?!弊⒁獾剿灞愕哪抗饴湓谝慌缘钠灞P上,董和笑吟吟地解釋道。
雖然今日看似隋便拒絕了秦王殿下的美意,但卻將房玄策招攬了過來,而憑借隋便與房玄策的莫逆之交,隋便絕對不會選擇置身事外,而且他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所以不管他承認不承認,如今他都已經身在秦王這邊了。
隋便看著棋盤上“丟盔卸甲”的白子“勢如破竹”的黑子,點點頭,“想來應該是您執(zhí)黑子了?!?
“小友有沒有興趣手談一局?”董和問道。
“我不怎么會下棋。”隋便說道。
董和聞言笑瞇瞇地捋了捋胡須,附和道:“巧了,老夫也只是對對弈一事略知一二。”
隋便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慈祥和藹的董和,自己聽到的消息可不是這樣的。
“可以?!辈贿^隋便依舊點點頭,然后朝那方棋盤走去。
院落中。
李濟民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