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如今房家已不再自己也是流放之身,而她則是出落得亭亭玉立顧盼流轉,更是被冊封為太平公主。
很多時候已經是物是人非。
“但是為何我覺得你這般熟悉?”李畫扇皺眉問道。
房玄策終于抬起頭來,直視李畫扇,緩緩說道:“可能是公主殿下的錯覺。”
李畫扇眼神犀利地緊盯著那張清瘦的臉龐,想從他的神色中看出點異樣,但最后那張臉龐上除了平靜還是平靜。
她沒有注意到,房玄策藏在袖袍中的雙手緊攥,指甲甚至已經掐陷入掌心,血肉模糊。
“他真的叫方策?”李畫扇猛然轉頭看向隋便,問道。
隋便瞥見某人遞過來的眼神,于是點了點頭。
無功而返的李畫扇冷哼一聲,不過她也只能夠冷哼了。
“公主不下車?”隋便出聲問道。
李畫扇反問道:“怎么?你很希望本公主下車嗎?”
“也不是,就是覺得三人坐在一起有些擠。”隋便笑著說道。
“那你下去!”李畫扇毫不猶豫地說道。
旋即不等隋便反駁,她就已經對車廂外喊道:“呂副統帥,停車,讓隋便下車在后面跟著。”
然后車廂外響起一道停靠馬車的“吁”聲。
“公主,這不合適吧?”呂成玄試探性問道。
畢竟車廂內的這兩位都是秦王殿下的貴客,而隋將軍對自己更有救命之恩。
“怎么?本公主說話不好使了嗎?”李畫扇提高嗓音故作怒狀問道。
呂成玄還想再說什么,不過已經被隋便及時打斷,“公主殿下金口玉言,不用為難呂統帥,你吩咐我照辦就是了。”
然后他就默默起身鉆出車廂,留下一個頓時手足無措的房玄策。
“還請隋將軍不要介意,公主殿下就是這么個性子。”看到隋便走出車廂,駕車的呂成玄小心翼翼地說道。
他不希望隋便為此心生怨氣。
隋便擺擺手,示意不礙事,他的肚量還沒有那么小。
朱雀長街上過往的路人也有注意到隋便的,畢竟秦王府的馬車這么醒目,再加上剛才鬧出那么大的動靜,想不注意都難。
看到這人被趕下馬車,過往路人看向他的目光各有不同。
隋便看著緩緩駛遠的馬車,無奈地摸了摸鼻翼,苦笑道:“這才叫嬌蠻任性啊!”
他當然不會屁顛屁顛地跟在馬車后邊回四春館,而是特意繞路來到了一處名為葫蘆兒巷的地方。
葫蘆兒巷是太安城的一條老街,其實在太安城中像這種十數年都不曾修葺過的老街還有很多,但隋便之所以來這,是因為當初在酒肆中聽說這條老街上有家叫做“老喬灌湯包”的鋪子,味道那叫一絕。
隋便邊打聽邊摸索終于在葫蘆兒巷與桃枝街的交叉路口找到了這家相傳已經經營了百年的老店。
隋便走進鋪子,打眼望去鋪子并不大,所以即便已經過了用飯的點,鋪子里的人并不多,但零零散散坐著的幾人也顯得有些擁擠。
“老板,先來兩屜蟹黃湯包。”隋便沖著仍舊在忙碌的老板招呼道。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年紀已過半百的老板端著兩屜熱氣騰騰的蟹黃湯包走到隋便面前,“客官,您要的兩屜蟹黃湯包。”
隋便微微點頭,“先放這吧。”
“客官,記得趁熱吃。”老板看他沒有動筷的樣子,叮囑道。
隋便抬眸看向老板,笑而不語。
就在老板還在納悶這個游俠打扮的青年怎么這么古怪時,從鋪子門口又有兩道人影緩緩走了進來。
那兩名男子皆是身著錦衣相貌不俗,特別是走在前邊的俊朗男子氣質超凡,與這家包子鋪顯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