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相處,準確來說是同周修福這類人相處,當然并非是討厭,而是那種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害怕,
因為隋便知道像周修福這類大隋遺民最想看到的就是身為大隋太子的自己光復(fù)大隋。
當然這也是十數(shù)年來隋便的最大心愿。
但與他們不同的是隋便一直將國仇家恨當做是自己的一件事,他覺得大隋破滅帝凰城淪陷歸根到底是他與大梁皇室之間的事,根本與他們無關(guān)。
若是自己成功了那作為大隋遺民的他們自然可以在朝為官封將列侯享太平榮華。
假若自己失敗了那也是他自己一人身死,他們不用被大梁追殺通緝,依舊可以安穩(wěn)生活。
這就是隋便不想將太多人牽扯進來的原因。
國仇國仇說到底終歸是他自己一人的家恨。
“我要回四春館了。”隋便突兀間冒出一句話來。
“我送公子回去。”周修福神色恭敬地說道。
“不...”隋便剛想拒絕,但見到后者眸底那抹堅毅神色,最終還是點點頭。
當隋便與周修福兩人剛剛四春館不久后,房門便被房玄策從外輕輕推了開來。
“門房說你已經(jīng)回來了,所以我便過來看看。”房玄策進門后看著隋便,說道。
隋便嘖嘖感慨道:“我還以為你就在秦王府那邊住下了呢。”
以房玄策的心思怎么可能聽不出他話里的意思,他白了隋便一眼,說道:“少在這陰陽怪氣的。”
然后他又將目光落在了周修福身上。
只是上下打量了后者一眼,房玄策就對他的身份有了一個猜測,但他還是故作狐疑地問道:“這位是?”
這次輪到隋便白眼他了,在這跟他裝什么傻呢。
“周修福,現(xiàn)在在刑部擔(dān)任捉刀郎。”周修福對其拱手抱拳,主動報家門道。
“原來是周大人。”房玄策拱手回禮道:“聽秦王府的門倌說你曾經(jīng)探望過隋便多次,但得知他尚未蘇醒后便沒有踏進府半步,說來慚愧,我同隋便認識這么久都不知道他與捉刀郎大人你還有這樣的交情。”
周修福聽到這般話眼眸微瞇,這個讀書人是已經(jīng)懷疑自己了?
房玄策同樣注視著周修福,他確實對后者有很大的疑慮。
當初針對葫蘆口兒的那場圍殺,秦王確實是派兵部和刑部的人出手搭救不假,而眼前的周修福作為捉刀郎也身在其中。
當然他在葫蘆口兒拼死將隋便搭救出來也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崳吘骨赝醺沁吺窍铝怂烂畹摹?
但按理說事情也該到此為止了,周修福將隋便救出后兩人便不應(yīng)再有瓜葛,即便是有也該是隋便主動登門答謝他的救命之恩,怎么這個捉刀郎對隋便的安危看得這般重?
可能是察覺到這兩人之間的暗流涌動,隋便轉(zhuǎn)頭看向周修福,問道:“周大人,時候不早了要不你早點回去?”
會意的周修福點點頭,站起身來對其拱手抱拳道:“多有打擾,告辭。”
然后當他經(jīng)過房玄策一側(cè)時放慢腳步用眼角余光意味深長地看了后者一眼,旋即沒有半句言語,迅速離開。
看到周修福走出房去后又極為“貼心”將門捎帶上,房玄策這才緩緩?fù)鲁鲆豢跉狻?
然后他走到桌案旁,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后這才如釋重負地說道:“若是你沒在這估計這位周大人得把我活吃了。”
“他沒你想的這么恐怖。”隋便笑吟吟地解釋道。
“說正經(jīng)的,他來做什么?”房玄策看向隋便,正色問道。
“若是我說他是來拜山頭的你信不信?”隋便感嘆道。
“來拜你這個正七品的云騎尉?”房玄策面露譏諷,反問道。
隋便笑而不語,拜當然不是他正七品的云騎尉,而是正兒八經(jīng)的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