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有些黯然,為了能夠讓他順利破境而不被打攪,周修福已經尸首無存,此時就連青云先生也以一人之力獨撐局面,為的就是給他爭取寶貴的時間。
“這可不像是我所認識的房公子?!弊现デ謇涞穆曇敉回T诜啃叨呿懫?。
房玄策聞言緩緩抬頭,看向燭火下的那盞紫衣,欲言又止道:“紫芝姑娘,我...”
紫芝把玩著酒杯,神色淡然地說道:“我覺得在我們所有人中你應該是對他最有信心的那個,堅信他能夠力挽狂瀾,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畏手畏腳茫然無措?!?
說到這,紫芝終于看向房玄策,與之對視道:“當初身懷流放罪名落魄潦倒卻依舊跟著他踏進紅袖招,不就是因為你相信他肯定有番大作為嗎?”
房玄策將紫芝的話一字不落聽在耳中,然后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
等到他再睜開雙眸時眸底有抹精芒一閃而過。
他對著坐在酒桌旁的紫芝姑娘,拱手行禮道:“多謝紫芝姑娘一語驚醒夢中人?!?
沒想到紫芝只是看似隨意地擺擺手,說道:“房公子不用這么客氣,剛才說的那么也只是酒后胡話罷了,當不得真?!?
“怎么就當不得真?”
紫芝的話音剛落,一道溫醇的嗓音就在客棧中響起,大堂內所有人在聽到這道聲音后皆是神色一振,心中緩緩松了一口氣。
因為這道聲音是從二樓傳下來的,而二樓此時只有一人。
“殿下!”最先反應過來的老寅顧不得收攏袖袍,猛然轉頭,嗓音滄桑地喊道。
站在二樓樓梯口處的,是一身白衣勝雪的隋便。
隋便緩緩走下樓來,先是沖著老寅點點頭,然后看向手中酒杯已經停止轉動的紫芝,最后又瞟了眼怔怔出神的房玄策,笑問道:“我怎么聽到剛才有人在背后嚼舌根?”
紫芝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放下酒杯,矢口否認道:“你聽錯了。”
房玄策迎上前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狐疑問道:“你這是成功了?”
但為什么他感覺其實也沒有什么變化?
隋便摸了摸鼻翼,點點頭,應道:“大概是成功了吧?”
而且因為有青云那顆添花靈丹的緣故,先前在鯨吞天地靈氣之時他有了意外收獲。
也就是在那時他才明白過來這添花為何會叫做添花。
“對了,周修福呢?”隋便環顧一圈后狐疑問道。
按照那家伙的性子他不是最該關心自己是否破境成功的一個嗎?
聽到隋便問及周修福,所有人的臉色皆是一變,就連平日里最喜歡與他針鋒相對的房玄策此時也默默將頭瞥向一邊。
隋便見到眾人這副模樣,那雙劍眉微微皺起,心中穆然間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還是我來跟殿下說吧。”老寅沉聲說道。
本來在青云尚未離開客棧時這件事就敲定下來了,由自己來同小主子說。
“殿下,周修福已經...”老寅直截了當地說道。
但他尚未說完就已經被隋便出聲打斷道:“好了,不用再說下去了?!?
當他見到老寅那副神色他就已經證實了心中了那個預感。
隋便一步越過杵在原地的房玄策,然后徑直在酒桌旁坐下身來,臉色難看地問道:“他是怎么...死的?”
他沉吟了片刻,最終還是將那個死字親自說出了口。
紫芝扭頭看向此時的隋便,此時在燭火的照耀下,隋便的臉色陰沉如水,她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他。
周身散發出冷冽且陰沉的氣息。
而且當他在得知周修福死訊的時候并非怒發沖冠,而是冷靜到可怕。
紫芝明白,在這份異常冷靜的背后,是已經掀起的宛如滔天巨浪般可怕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