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出秦王府后,正是要去往祖廟祭拜先祖。
他知道,自從他一只腳踏出秦王府的大門,這座本就暗流涌動的太安城如今更是大有山雨欲來風滿城之勢。
太子府。
“啟稟殿下,李濟民已經率人離開了秦王府,現在正趕往祖廟。”一名雍和衛從遠處急掠而來,等他見到佇立在臺階之上的那道身影時,他迅速單膝下跪,百般恭敬地說道。
雙手負后凝視著不遠處皇城的李雍和聞聲收回目光,看向臺階下的那名雍和衛,不著痕跡地點點頭,然后嘴角微微上揚,說道:“李濟民,最后再看一眼你的秦王府吧,我會親自將你送入皇陵下葬。”
“出發!”李雍和袍袖一甩,嗓音已經不復之前的溫醇,而是帶著一股子刺骨的肅殺之意。
祖廟就位于皇城的西南之處,往日也會有宮中太監去打掃擦拭,擺放供品,但除了每年一度的祭祖之外很少會有人來此。
當然大梁三位皇子中,大抵也只有三皇子李景涼經常因為惹出事端被皇帝陛下懲戒來此面壁思過,
但那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最起碼是涼王李景涼的生前事了。
今日的祖廟之所以會文武百官齊聚,并非是祭祖之日,而是因為二皇子李濟民將要離京就潘。
文武百官中有人悲慟不已,為李濟民的落敗而扼腕痛惜,當然也自然有人喜笑顏開,巴不得因為失了大勢的二皇子趕緊麻溜地離開京城。
俗話說的“幾家歡喜幾家愁”,在這一刻,在這滿朝文武的神采中表現得淋漓盡致。
站在祖廟高臺上的受百官拱衛的正是身著龍袍的皇帝李湯。
他看著白玉臺階下站得整齊有序的文武朝臣,面無表情。
或許過不了多久站在這里主持祖廟祭典,受百官朝拜的就是自己的長子了。
說不定等到李濟民離開太安城,他就會騰出手來真正對自己動手了。
俗話說“知子莫若父”,李湯知道這種事如今的李雍和做得出來。
但自己又能夠拿他怎么樣呢?站在他背后扶持他的是那手段通天的天霜山,世俗王朝在其面前也只有俯首稱臣的份。
想要與其對抗,已經滅亡的大隋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
“陛下,太子殿下來了。”
就在李湯的神思云游天外之時,伺候在他身旁的司禮監掌印太監趙公公小聲提醒道。
收斂起心思來的李湯輕嗯一聲,放眼望去,在文武百官形成的過道中,一身四爪蟒袍威壓睥睨的李雍和正朝祭臺這邊踱步走來。
若是拋開其心性手段而言,三位皇子中他是最像自己的,但若是真讓他坐上了皇位,那就不可能拋開心性不談了。
所以李湯在此之前一直想要“立嫡長不立幼”的心思其實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沒有了。
但迫于他身后天霜山的恐怖實力,所以他對于李雍和與李濟民之間的交手一直抱著一個“袖手旁觀”的姿態。
若不是有天霜山不斷給自己施加壓力,如今封王就潘離開太安城的只怕就會是李雍和了。
“兒臣拜見父皇。”李雍和站在祭臺下,對著李湯躬身行禮,喊道。
李湯看向李雍和,哪怕自己沒有開口,他就已經直起身來站在文武百官之前了。
而且對于這一點,眾多朝臣根本沒有表現出一點異議,仿佛在他們看來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事。
但這樁事卻不該如此,最起碼李雍和不該這般不守君臣之綱。
李湯此時才意識到,如今哪怕自己依舊坐在龍椅上,依舊穿著這身明晃晃代表著九五至尊的龍袍,但不知何時這座大梁的龐大的權力中樞已經換做李雍和來主持了。
或許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