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便走進馬車后,偌大的車廂果真只有李濟民一人。
“恭喜了。”隋便抬眸看著李濟民,說道。
如今李雍和已經死在了他的手上,那他無疑成了這場奪帝之爭中最大的贏家。
而且如今李湯身邊就只有李濟民這一個皇子可用,那他接下來就是板上釘釘的東宮之主,大梁儲君了。
“只是僥幸而已。”李濟民報以微笑道。
他知道無論什么事都瞞不過眼前這個年輕人。
就在前夕,他曾經有想過,若當年的那場梁隋國戰再晚上十年,不,哪怕只要再晚上八年,說不定大隋依舊會是那個大隋。
而如今入主江山的大梁,則是會以“宵小之國欲覆天主上國“之罪在那冊史書中被除名。
隋便聽到李濟民這么說,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
確實,若先前封天山最開始出現在玄武門內,那眼下李濟民就不會出現在這里了,最起碼不會勝利者的姿態坐在自己面前。
“我殺了李雍和,天霜山得到消息后勢必會有所動作....”說到這李濟民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看向了隋便。
“所以你想說什么?”隋便淡淡問道。
“我會把一切事情都抗下來,如今我是大梁唯一的皇子,想必他們不會對我怎樣。”李濟民擲地有聲地說道:“等到那時,我只希望你能夠恪守自己的諾言,不要再出現在人前!”
“聽你這意思是打算以自身大梁皇室的血脈為賭注,賭天霜山最后會在權衡利弊后改弦更張,并且不計前嫌扶持你坐穩龍椅?”隋便沉吟了片刻,目光深邃地問道。
李濟民自嘲一笑,果然什么事情都瞞不過這個人。
見到李濟民沒有吭聲,隋便就當他已經是默認了這件事。
于是他繼續說道:“知不知道當年杜叔他們為何拼死也要將我從帝凰城中帶出來?”
聽到隋便在這個節骨眼上顧左右言他,李濟民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狐疑之色,他說道:“難道不是為了保全大隋最后的一絲血脈?”
若當年隋便死在了帝凰城,死在了皇城的那場焚天大火中,那大隋的國祚也就真正地斷絕了。
“是,也不是。”隋便抿了抿薄唇,模棱兩可地說道。
“聽杜叔說當年天霜山中有種兇術,名為血咒術,而這種秘術,就是為了行偷天換日更改命格之事。”
“若是血咒術能夠將人的命格給更改,區區一份血脈,你覺得會是什么難事嗎?”隋便笑著說道。
雖然李濟民明明知道隋便對自己并沒有敵意,但聽到這番話后的他卻已經是遍體通寒,手腳冰冷。
看著臉色泛白的李濟民,隋便反問道:“知道了血咒術存在的你,現在還有與天霜山上賭桌的勇氣嗎?”
李濟民聞言沒有立即給出答案,而是呆怔在那,久久沒有出聲。
很明顯剛才隋便的那番話已經完全顛覆了自己的認知。
若是真有血咒術這種兇惡秘術,那自己手中的那份賭注就根本稱不上是賭注了。
猛然間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旋即他抬頭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隋便。
若當年隋便并沒有離開帝凰城,而是落在了天霜山的手中,那極有可能會被后者施展血咒術偷換命格與血脈。
在那之后會有一個與隋便一模一樣的大隋太子出現,然后昭告天下,依舊是尊奉天霜山為主。
這樣以來他們大梁,不,他們梁國也只會白白戰死數十萬將士,落得一個“清君側”之名。
一念至此,李濟民看向隋便的眼神中多了抹莫名神采。
“別想多了,當年杜叔他們只是單純的不想我落在天霜山那群人手中,與你們大梁無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