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這貨怕是得有三百斤往上吧?祿球兒在他面前,簡直就是苗條。”
聽了徐鳳年的話,李飛卻道:“不不不,我猜他最多二百斤。”
眾人奇怪的看向他,徐鳳年好笑的道:“你眼睛沒毛病吧?”
李飛施施然道:“要不咱打個賭?”
徐鳳年道:“賭什么?”
李飛道:“我賭他最多二百斤。”
徐鳳年饒有興趣的道:“賭注是什么?”
李飛嘴一咧,亮白的牙齒閃爍著幾分森然之意, “如果他超過二百斤,就按當初大山說的,多一斤切一斤肉,多十斤就切十斤。”
徐鳳年一聽,頓時露出一抹獰笑,道:“這賭注好,我跟你賭了。”
兩人說話間,一匹淡金色鬃毛的汗血寶馬,緩緩奔到近前。
以此馬出眾的腳力, 本不該如此艱辛,實在是騎在馬背上的那位體重嚇人。
他相貌跟廣陵王趙毅如同一個模子刻印出來,奇丑稱不上,就是臃腫。
馬背顛簸,一身細膩精致到近乎繁瑣的服飾,都沒能遮住他的肥肉顫抖。
而在汗血寶馬身后,還跟著一匹青驄寶駒,騎士是一名容顏枯槁,目光如刀的灰衣老者。
兩匹馬下有一名仆役,馬停下后,這人趕緊踮起腳跟與主子竊竊私語,對著徐脂虎、青鳥、舒羞幾女指指點點。
至于身材略顯青澀稚嫩的呵呵姑娘和二喬,以及相貌相對平庸的徐渭熊, 則是被華麗的無視了。
對膽敢斬殺游隼營騎卒的溫華,更是絲毫未放在眼里。
做奴才的都是如此,更別提那胖子。
他從頭到尾就沒看溫華一眼, 只是盯著徐脂虎幾女, 瞪著銅鈴般大小的眼睛,嘴角口水都忘了去擦。
看著胖子那惡心的神態,徐脂虎一張俏臉猶如寒霜,冷冷道:“我要二十斤,直接丟江里喂魚,不用拿給我看。”
李飛打了個響指,道:“妥,咱們在場共姐妹六個,也別虧了誰,一人二十斤,共一百二十斤。”
說完對前方溫華道:“華子都聽到了吧?這可是個技術活,整得來不?”
溫華聞言撓撓頭,道:“這活難度有點高,我還真整不來。”
不是整不來,殺人他已經沒什么問題,可剮人他還真下不去手。
李飛撇撇嘴,道:“瞅你那樣,行吧,一會兒我自己來。”
胖子見李飛一行若無其事的在那說話, 終于記起胡亂擦去垂涎三尺的口水。
雖然他沒聽懂幾人的對話,卻也并不在意,在廣陵這地界,敢跟他作對的人,便是神仙也活不下來。
當下肥手一揮,喝道:“搶了。”
那仆役這輩子最大的本事,就是諂媚討好與狐假虎威。
聽到主子發話,一改原先卑微姿態,挺直了腰桿。
轉過身望向那群辦事不力的游隼營騎卒,罵道:“一幫沒用的玩意兒,沒聽見世子殿下發話嗎?利索的,搶人。”
離陽有多少個藩王,自然便有多少個世子。
跟世子兩個字沾邊的膏粱子弟中,紈绔占了九成九,但大部分紈绔其實都是出于自污,并非真正的草包。
拋開徐鳳年這個假紈绔不提,像靖安王世子趙珣那樣的,已經算是十分有為了。
可唯獨這廣陵王世子趙驃是個例外,他是真正的草包紈绔,典型的虎父犬子。
沒繼承到藩王老子的陰鷙城府,好色貪食倒是青出于藍。
去年趙驃看上一位郡守的兒媳婦,足足追了兩個郡,最后帶一幫鷹犬惡奴破門而入,愣是在別人府上把事情給辦了。
事情鬧到廣陵王那邊,結果堂堂胸口官補子繡文雀的正四品郡守,給趙毅用一柄玉如意當場打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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