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簽訂離婚協議的那天。
那天晚上我母親像一個妻子一樣,給原野先生做了一頓飯,她和原野先生坐在一起談笑風生,說著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
原野先生只是默默傾聽著。
第二天原野先生簽訂了離婚協議,徹底消失了。
自那之后,我再也沒有見過原野先生。
而我母親因為這件事受到了一些刺激,終日郁郁寡歡,為了讓我母親振作起來,我做主賣掉了須坂市的房子,和我母親一起搬到了中野市。
或許是因為換了一個新環境的原因,我母親慢慢從這件事里走了出來,她在中野市開了一家居酒屋,供我上完了高中和大學。
本來我以為我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原野先生了,可就在一個月前,我去醫院調取一個犯人的體檢資料的時候,碰到了原野先生。
這時候的原野先生已經是一名小有名氣的畫家了,這些年里他一直用著森下智利的名字,一邊流浪,一邊用畫筆記錄沿途的風景。
沒錢的時候,原野先生會把畫出來的一些畫出售,起初這些畫作無人問津,但一次偶然的機會,原野先生的畫被鈴木財閥的顧問鈴木次郎吉先生看上了。
鈴木次郎吉是鈴木財閥的顧問,如今鈴木財閥的董事長鈴木史郎的堂兄,他最大的愛好就是環游世界、收集名畫,寶石,是一個非常著名的收藏家。
能得到鈴木次郎吉認可的畫作和畫家,整個日本都沒有幾個。
所以原野先生的畫作一下子就變的炙手可熱了起來。
要是原野先生能抓住這個機會炒作一番的話,說不定能更加火爆。
但是原野先生并沒有這么做,只是繼續著他的旅行。
這次會在醫院碰到原野先生是因為原野先生在路邊走著的時候突然暈倒了,被好心人送到了醫院。
當時原野先生并沒有認出我,我偷偷向醫院那邊詢問了原野先生的情況,這才知道原來原野先生被確診了腦瘤,而且生長的位置十分危險,沒辦法開刀。
聽到這個消息后,我決定要和原野先生見一面,如果可以的話,至少在生命的最后一程,能讓我母親陪在原野先生身邊。
然而,在見到我以后,原野先生卻選擇了拒絕,他說他不想讓我母親看到他這么狼狽的樣子,也不想打擾我母親好不容易開始的新生活。
于是我決定代替我母親陪原野先生走完最后一程。”
“那你為什么要刻意引導宮子發現你和原野先生呢?”聽完高田悅子的話后增山遠問道。
“刻意引導?前輩......”
“呵!如果高田悅子真的只是單純的想陪原野先生走完人生最后一程的話,她根本就沒必要消失,也不會刻意留下信息讓你找到她。
宮子你不會以為你教出來的人會蠢到留下這么明顯的信息嗎?
我說的對吧?高田悅子!”
高田悅子苦笑一聲,點了點頭。
“高田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關...關于這個,還是由我來說明吧!”原野博強撐著爬起來說道。
增山遠和花間宮子聞言轉頭看向了他。
“本...本來我想的是,等我死后,我會委托律師將我剩下的畫作都交給悅子的,因為悅子是森下智利的女兒,我現在用的他的身份,由女兒來繼承我的遺產再合適不過了。
可我在找律師的時候有一位律師問我我就不恨悅子和她母親嗎?雖說我有家暴的歷史,但也是他們害我獨自一人流浪了這么久。
他說我這么輕易的把遺產留給了前妻和女兒,感覺不太合適,畢竟森下智利這個身份還有其他親人,他的親妹妹可還是在世的。
聽律師這么一說,我也覺得直接把我的遺產留給悅子確實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