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的研究起酒菜來。
夾沙肉、三鑲盤、孔明菜、酸漿面、臘肉粑粑和纏蹄,一共六樣菜,菜雖不多,卻很有特色,味道也還可以,比他這些日子吃的簡單飲食實在是強多了。
能拿出來這些菜本來已是不易,至于是否味道純正,已經不再重要。
于是李平邊慢慢喝著黃酒,邊慢慢與身邊的女人有一句沒一句的瞎聊,并讓那喝曲的女子每隔一會兒就自行唱上一曲。
她身邊的女子叫荷香,今年十六了,長得讓李平不好評價。她的臉略有些圓潤,嘴比較小,眉毛描畫得彎彎的,并不是特別符合李平的審美觀,但也決不難看,只能說是中規中矩。
荷香的骨頭架子明顯比較小,胸前比飛機場更強不了多少,李平讓她站起來轉了一圈發現后面果然也是個平板,不過皮膚倒還不錯。
再看看其他幾個女人多明顯年齡和身形偏大一些,尤其是那胡忠山邊上的女人最明顯,李平有些恍然這個時代的審美觀了,此時他的好奇要遠勝過其他。
吃了一會酒菜,宋寶來三人早已按捺不住,但看李平沒動,三人也不好說什么,只在那里猴急的動手動腳。
終于,宋寶來忍不住了,他湊到李平耳邊,說:“這個不滿意,我讓人給你換一個,酒差不多了。”
李平終于反應過來,才意識到他們想干什么,自己剛才真的想簡單了,于是對他擺擺手說:“不用,我聽曲聽得有些入迷,再聽會兒,你們要是真有想法就去吧。”
在這個問題上,李平實在不想裝什么圣人。他們現在前途未卜、生死未知,且既沒有用強迫手段,又沒有不給錢,其實這對所有人都好。
但沒想這三人立馬就全帶著身邊的女人跑到別的屋中去單獨相處了,他們顯然對女人更感興趣,就是馬永那么正派穩重、嫉惡如仇的人也怡然自得的沒有絲毫扭捏。
也許這樣的生活在這個時代本就是正常秩序的一部分!
屋中沒了干擾,李平也放開多了,他的談吐和文雅很快讓荷香慢慢打開了話匣。
李平了解到這荷香原來是這里一個小戶人家的女兒,家破后被抓到這里茍活。而這院中的女人有的是被賣過來的,有的是被搶掠來的,有的甚至現在還是良家,只為有口吃食而來這里暫賣。
不過,在這里生活也同樣艱難,現在的客人實在太少了,而沒有客人她們就沒有活路。
李平迷茫了。
他想起了前些日子在史明營中喝酒的那次,那幾個被叫來陪酒的女孩,完全看不到任何被強迫與受屈辱的跡象,反散發著興奮與渴望,得空兒就大口掃蕩著桌上的各色食物,完全不避諱她們對食物的急迫需求。
這就是生存。
荷香的話真假并不重要。這世界的殘酷與現實才讓他感到絲絲的涼意。
所有的一切都在讓位于生存。
他又能活多久,這城市又能堅持多久,大明都要亡了,這里不僅是罪惡的舊社會,更是吃人的亂世。
此時,周圍隱隱傳來的嘻笑聲,讓這靡靡的生活與外面煉獄般的景象突然相得益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