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平還在床上迷糊著的時候,卻被慌張的親兵叫醒,說是副將左夢庚來了,而且就快到了。
李平急忙爬起來去迎,但才下小山坡就看到了迎面而來的人馬。左夢庚在幾名將領的陪同下已騎馬過來了,前面引領的正是前兩日來的那兩名親兵,當然還有一臉小心陪笑的值班長官胡忠山。
打眼望去,這左夢庚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頭戴著一頂黑色的大帽,內里可以看到是朱紅色的,帽頂的一顆大珠子在陽光下發著耀眼的光芒。
左夢庚身上穿的是一件綢緞制的無袖過膝的紫色對襟衣,對襟衣上繡著各色的鳥獸,罩甲內則是一套窄袖的光料墨綠色戎衣,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風流倜儻、飄逸俊朗。
注意:常服制的罩甲與標明甲衣類型的罩甲并不是一回事,但名稱應該是從作為盔甲的罩甲發展來的,它們的款式基本一致。
左夢庚后面的幾員將領,有的李平認識,有的只是臉熟,還有的比較陌生,但沒有趙進。
他們有的穿著寬松肥袖的直身,有的穿著袍身寬大、下擺有褶的貼里,還有的穿著更精神的曳撒,面料也多為綢緞。頭上戴的帽子更是五花八門,有高大方正的平定四方巾,有略像四周有檐的旅游帽式的大帽,也有六瓣合縫、下有帽檐的瓜皮帽。就是沒有戴盔穿甲的,很休閑的樣子。
李平來不急多想,立即故作“虛弱”的掙扎著沖上去跪拜。
在馬上正悠哉著不知想些什么的左夢庚看李平如此,立即喜形于色。他很利索的下了馬,并上前一把扶起李平,佯裝不滿道:“你傷才剛有好轉,怎可如此折騰,都是自家人,如何這般見外?”
李平忙抱拳低頭回答:“將主親身來我營中探望,是我莫大的榮幸。將主如此相厚于我,但凡我還有些許力氣,就決不能亂了禮儀、失了尊卑。”
聽李平這么說,左夢庚當即微笑起來。
他指著李平對左右說:“看看,這小子怎么樣?”接著又連說了幾句“不錯”,爾后才讓李平前頭帶路。
進了院子,左夢庚并未立即進屋,而是先好奇的四下看了看,然后才進了外屋。許是屋子太小,他馬上又出來了,并直接在院子當中找了一把椅子很隨意的坐下,然后招呼其他人也都找地方做。
李平的幾個親兵忙屋內屋外的一頓忙乎,好不容易才找齊了讓各位將軍就坐的椅登,但椅子不僅大小不一,還有一把是高一點的凳子。
等都坐穩了,左夢庚感慨了一句:“條件確實是差了些。”坐在下方的將領們有的輕輕點了點頭,有的則一臉漠然。
看李平一直看著自己,左夢庚笑著說:“你于我左某人有大恩啊!我本應早早就來探望,但這幾日實在有幾件要緊的軍務,又想著你正虛弱需多多休養,這才晚來了兩日,望勿怪。”
李平一聽,忙“緊張”道:“將主言重了,我雖初入將軍麾下不久,但將軍卻待我恩深義重,更是委以重任,糧、械也多有照顧。士為知己者死,為左家效死那是我的本份,且那日護衛夫人更是我的職責所在,說大恩可不敢當。”
“嗯。父帥果沒看錯你等,當真是忠義之輩,不必緊張,以后好好跟著我,我必虧不了你。”左夢庚點了點頭,表情也更加舒暢。
李平正待再說些什么時,左夢庚卻擺了擺手說:“好了,我今日來,是和你說說封賞的,有功必賞,我左家一向對忠義之士不吝賞賜,聽令吧。”
知道是要發大禮包了,李平急忙乖乖的半跪到左夢庚對面幾米遠處抱拳應令,已經躲到院外候命的幾個他的親兵和劉小惠、胡忠山也都隔著稀疏的竹制院墻跪了下去。
沒成想左夢庚清清了嗓子后,卻坐在那里長篇大論的絮叨起李平的功績來,然后又啰里啰嗦的強調了一遍他左家善待有功之士的過往,就是沒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