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水生被殺,被嚇著的不僅僅有四連連長韓九,還包括后勤部長胡忠山,而且他還更甚之。
李平對田水生下手,只要腦子靈光一些的都能看出是早有預謀,胡忠山當然也看出來了。
而且胡忠山也如韓九一樣,和田水生的關系也還不錯。更要命的是,他還收過田水生的孝敬,雖然并沒什么值錢的玩意,但確實也對田水生的有些侵占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
這可是實打實的有牽連了。
不僅如此,其他被梟首的家伙也不全是田水生的同伙或親近之人,也有只是犯嚴重經濟問題和作風問題的。
而胡忠山作為后勤部長,雖然手沒有伸得特別長,但多多少少在這兩樣上也都是沾邊的。
因而胡忠山就已經不僅僅是被嚇住了,而是寢食難安。
他時刻都擔心著自己也會被突然帶走,以至于連續幾天都睡不著覺,只要一閉上眼睛就總好像看到那些被掛起來的腦袋里有一顆是他的。
恍惚了幾天之后,胡忠山又后知后覺的陡然意識到,這么大的行動他竟然完全不知情。
他被完完全全的被蒙在了鼓里,一點也不比一個普通小兵知道的更多,哪怕是審訊和處理等過程也沒人通知他參與一下,而馬永和段強卻明顯的參與了整個決策與行動的全過程。
單單漏了他。
這非常的不正常。
而且好像這幾天李平也沒找過他,更沒和他說過話。
意識到這點,胡忠山立即再次被冷汗打濕了全身。
他不知道這是李平對他的警告還是已經失去了對他的信任,但無論哪一點,都足以讓他恐懼了。
他很清楚:失去了李平的信任,他連屁都不是。
他必須得做點什么了。
猶豫中,胡忠山終于鼓足了勇氣去找李平,他得去負荊請罪,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等死是不行的,這是他雖不豐富但卻足夠長久的生存閱歷告訴他的。
當胡忠山幡然醒悟后去找李平的時候,李平正在訓練場,在六連的訓練場。
胡忠山遠遠的猶豫了半天才湊上前去,有些唯唯諾諾的跟李平打了一聲招呼。
但李平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發出了無意義的“哦”的一聲,然后就繼續去看場上連隊的訓練了,并時不時的與新連長劉明和其他幾個連隊軍官進行著交流,完全沒有再搭理胡忠山。
胡忠山有些尷尬的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陪在李平身旁的參謀長馬永多看了胡忠山幾眼,但終究也沒有說什么,只是禮貌的笑了笑。
現在的天雖早已不熱,但在大庭廣眾下一直孤零零的站著看別人,沒人搭理,那滋味雖不好受,但“老爺子”胡忠山還是分得清輕重的。
他掩飾性的咧開滿是褶子的臉笑了笑,就那么退了退找了一個邊角,然后好像很有興趣的樣子看著場上的訓練,沒有離開。
看著看著,他又發現了這幾天他沒注意到的門道,畢竟人事調整的事,他前幾天哪里還有心思去琢磨啊!
現在的六連連長是原三連的副連長劉明,一個弓箭水平和存在感都非常普通的人,副連長許大衛并沒能接上連長。
隨著劉明的上任,老一批沒什么問題的隊長就全都任連長了,而且老人劉明來六連顯然也是最能保證對沒能接上班的許大衛和其他官兵有效壓制并讓他們難以產生意見的。
對許大衛的故意壓制和對劉明的提拔似乎也說明了李平一點都不簡單的心思。
想到這里,胡忠山再次驚怕起來。
再加上李平目前對他的故意冷淡,胡忠山已經很肯定李平對他的情況了若指掌。他很慶幸自己來了,雖然來的有些太晚了,但總比不來要強上許多。
不知待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