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一個晚上的話和想到的所有道理全都說出來。
但他的眼睛倒是也還知道一直緊緊觀察著他的父親,生怕父親再次拒絕聽下去。
不過這一次,左良玉沒有打斷左夢庚,也沒有再閉上眼睛,而是就那么看著左夢庚,看著他的兒子進行宣泄。
當左夢庚口干舌燥的終于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而弱弱停下時,左良玉淡淡的接道:“方無科搶了李平的女人,李平砍了他不應該嗎?方總兵的數千人馬去攻打李平,李平不反擊難道要等死嗎?”
左良玉似乎打算要跟他的兒子好好探討一番了。
“啊…啊?”左夢庚被突如其來的連續發問一下搞的有些措不及防,等緩過神來后急忙解釋說:
“父帥,您有所不知。那女人并不是李平的妻妾,也沒人聽說李平打算要娶過去,她就是一個破了家的孤女,這些日子也一直待在趙進營中。這樣一個女人,各營一抓一大把,沒有人真的當回事,那李平根本就是在小題大做,是飛揚跋扈慣了。
方世叔折損的那數千人馬也不是去攻打李平的,他們只是想去為方無科之死討個公道,討個說法,最多動動拳頭,完全沒有任何要兵戎相見的意思。而且方世叔本人也不知情……”
但耐著性子聽完解釋的左良玉表情有些古怪,他的嘴角有些微微上揚,語氣更是充滿譏諷道:
“你再怎么說,那個女人也是李平的女人,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連我都早有耳聞,方無科確實搶了李平的女人,這是事實,但凡有點性子的男人都不能容忍。
至于方總兵派兵攻打李平之事,你是傻嗎?三千人沒有一軍主將的授意,怎么可能出的了兵,真當別人都是傻子嗎?還三千人只是去打架!這種鬼話你也能信?”
左夢庚被質問的再次愣住了,他撓了半天的腦袋才又想到了什么說:“父親,你聽我說……”
但左良玉卻不容置疑的打斷了他說:“你別說了。”并緊接著又問:“我那兒婦怎么說?”
“我內人?”
左夢庚莫名其妙的喃喃了一句,然后迷茫道:“她一個女人家懂得什么,就只知道勸我別生氣,要我謹聽父親安排就是。說什么都是自己人,李平也是不得已,還念著當初救她的那點事呢?”
“唉!”左良玉深深的嘆了口氣,接著有些恨鐵不成鋼道:“你是真不如你那娘子明白啊!為父是真希望你自己能想明白啊!”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有沒有搞明白你是哪頭的?方總兵與我們是情誼頗長,可關系再睦卻終究成不了一軍,你也不是他方總兵的親眷,更不是他的部屬。
可李平卻是你的部下,而且還是一員愿意追隨我等的猛將,更是你娘子的救命恩人。
你怎可只顧個人喜好而忘記自己的營屬,更不去辨別對錯是非。
李平殺方無科是因為方無科先搶了他女人,不是李平去沒事找事。李平擊潰方總兵的兵馬是在他自己的營地附近,屬于反擊。從道理上講李平沒錯,只是從結果上講方總兵吃了大虧。
若說非要說李平有錯,那他也只能算是行為激烈了些。
你既親疏不辨,又事非不分,想讓你我手下的20萬大軍如何相看?日后還打算指望哪個愿為我左家賣命。再說,你想將李平推向那賊軍一方嗎?
在這賊軍即將來攻之時,本來那方無科的行徑就已著實可恨,亂了我軍心。可你方世叔卻不知怎么也昏了頭,使出派兵報復這么個暈招,更讓一切無法收拾。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見方總兵其實就是態度,也算是念了老關系,給了他莫大的面子。
兒啊!你糊涂啊!”
……
在左良玉教育左夢庚之時,李平正在長江邊上散步,離他不遠的江面上眾多零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