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堅持要出城并要求想盡一切辦法都要出城,若非水門上當值的軍官恰巧是我們最熟的,差一點都沒出去。”
徐克然的臉開始黑了,看向那管事的目光充滿著凜冽,不過也并沒有打斷或阻止繼續往下說。
于是那管事的繼續壯著膽子說:“失蹤的是三個人,上船的恰好是三口箱子,里面又是活物,且是在三人失蹤之后,還在失蹤地附近,我還聽說李把總前些日子天天去媚香樓想要包宿李香君,這一切也太巧了吧?”
徐克然的臉色終于驟變,駭然道:“你為什么不早說?”
“我,我也是今早偶然聽到有人說那李把總天天去媚香樓和前晚給史游擊運貨的一條船突然莫名大大加強了守衛才想到的。之前我一直在船上,并不知道李把總去媚香樓的事,也沒太關注李香君失蹤的事?!蹦莻€管事的弱弱道。
徐克然這回眼皮再也不跳了,他只感到眼前一陣陣發黑,腦袋也嗡嗡作響,然后大量的冷汗開始從的身體里往外冒。
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他忍不住脫嘴爆出好幾句粗口。
好在走南闖北的經歷讓他很快冷靜了下來,他盯著那管事用瞬間沙啞的聲音說:“此事干系重大,你千萬不要跟任何人說,這會讓我們都沒命的。先容我想一想,我們也要先確定一下,否則一旦真是誤會麻煩同樣小不了?!?
不過話雖這么說,但徐克然等那管事的離開后還是立即就回艙內寫了一封信,然后讓最親近的人即刻下船走快馬回南京送給家主。
不管李盛才到底做了什么,但倉促中無疑留下了大量非常容易讓人想歪的痕跡,徐克然的管事能聯想到,別人也一定能聯想到。
徐克然必須立即把那些痕跡都擦干凈。
而且那顯然也不太復雜,只要把當時那條在內河船上的船工們都控制起來,一切也就解決了。
但前提是要快,并且船工們也別快嘴。
而接下來的兩天,徐克然雖然表面上一幅悠閑自在的樣子,甚至臨時靠港補水補菜也表現得懶于去靠近給史明運兵運貨的那幾條船,但實際上他卻早已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徐克然已經越來越確定那條在船隊里只能算是中號的船只不正常了。
上邊的守衛是都是史明的人沒錯。
但船是他的,上邊的船工也全是他的。
那條船上的守衛及運載的兵丁相比于船只的大小來說少的非常不正常,或者說船只本應可以也應該裝載更多的士兵去看護,但卻沒有。
而且還完全禁止任何別的閑雜人等上船,包括他們自己的人。
如果說上邊真有什么特別重要的物品,也應該放在最大的船上并派出更多的守衛才合理。
并且據徐克然假借例行巡檢查船只狀況和船工操作是否合規而派出的親信與船上的船工秘密交談后,也帶回了船上的部分守衛每日三餐時都奇怪的一定要去船艙深處用餐和總會不嫌麻煩的非要在船艙里方便然后再每日晚間把屎尿帶出來傾倒的咄咄怪事。
徐克然也因此基本確定了那船上一定藏著人,并且有很大概率可能就是失蹤的三女。
哪怕就算不是失蹤的三女,也一定是會給他們帶來大麻煩的不能見光的人。
徐克然除了焦慮還是焦慮,愁的幾乎茶不思飯不想。
而且隨著船隊離史明大軍在安慶的駐地越來越近,徐克然的嘴角上都起了水泡。
但也許是上天眷顧,接下來的一天,天氣突然開始轉陰,云層也越來越黑、越來越低,到了傍晚甚至起了大風,并且有愈演愈烈之勢。
好幾個管事和船老大都向徐克然請示找港或就近靠岸落帆夜宿一晚,但都讓徐克然以李平總兵等待甚急和他們正可以利用大風加速航行為由嚴詞拒絕了。
他們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