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變得一塵不染,四季如春。
一口氣打了六遍拳樁,張子凡身上早已大汗淋漓。說來奇怪,這拳樁并沒有什么很高難度的動作,看上去是比較輕松的,打起來也確實不怎么累,但每次打完張子凡跟被揍了一頓似的,全身生疼,還累得要死。
老人從屋里走了出來,看到張子凡一副累死累活的樣子,恨鐵不成鋼道:“就打個拳你能累成這樣?”
張子凡是真沒力氣跟他貧嘴,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老人冷哼一聲,道“老夫都快入土的人了,就這拳樁我連續打一個時辰氣都不帶喘氣的。”
“你就吹吧?!睆堊臃膊恍嫉溃骸澳阋孢@么老當益壯咋要我個小孩養你???不嫌害臊。”
老人吃癟,啃饅頭去了,不和小屁孩計較。
寺院不是天天都要人打掃,今天的張子凡處于失業狀態。剛好為了生計已經好多天沒有休息了,所以和陳依依約好今天陪她出去到處逛逛。
出門一轉頭便看到陳依依已經站在了街口,看上去已經等了很久。
“你來啦?!标愐酪佬θ轀\淺,她那標志性的酒窩又露了出來,很是醉人。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裙,如剛剛綻放的水仙一般,氣質出塵。
看到如此養眼的一幕,張子凡心情更好了,笑道:“走吧,去哪呢?”
金秋九月,這個時節的鎮子里其實沒什么好玩的,兩人最終決定就去江邊走走。
挺俗套,但對他們來說好像又正合適。
山明水凈秋風涼,數樹深紅出淺黃。
小鎮本沒什么特別的景色,但經過秋天的點綴,也算是風景怡人。
“我爹最近要把手藝教給我了。”陳依依有些得意地道。
張子凡嗯了一聲,她爹是村子里唯一的木匠,技術還算精湛,因此他們家總是不愁吃穿。他問道:“他不送你去上學塾嗎?”
陳依依道:“他們都說女孩子上學沒用,也確實沒用,又當不了官?!?
張子凡皺了皺眉,道“你才多大啊,小孩子就應該去上學啊,長長見識不是壞事,你們家又不缺這個錢?!?
陳依依的嘴鼓了起來,似嗔似怨,有些不服氣。
什么小孩子?你也就比我大那么一歲多!過幾個月我也十五了!老把我當小孩子!
一氣之下陳依依便把頭擰過去,快速走出幾步,我要不理他一刻鐘!
張子凡一陣納悶兒,我又哪句話說錯了?
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沒一會陳依依就恢復了正常,張子凡平時不是去山上給三個禿驢做牛做馬就是到鎮子外打獵找吃的,鎮子里發生的事情大多不知。
陳依依便一條條地跟他說了起來,什么江傳薪正式成為鐵匠鋪學徒啊,鎮子里來了個背木劍的道士啊,楊昌衣錦還鄉還帶了一幫同門師兄弟啊,以及最近死了幾個人,大多數都是打更的,死相很奇怪,像是走著走著突然橫死一樣,身上沒有任何傷痕。
張子凡問了都有誰,陳依依回答了幾個人名,沒有老王,張子凡稍微放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