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張子凡指著癱坐到地上的大叔捧腹大笑,抹了抹眼角的眼淚,道“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老王你生人不生膽啊,哈哈哈哈。”
打更人黑著臉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他真的很難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無聊之人,不動聲息地跟在他后面吹了他一路的脖子,就為了等他回頭扮鬼臉嚇他。
老王嘆了口氣,道:“你能活到現在只能說明這世道還是太溫柔了。”
張子凡搭上老王的肩笑道:“別變著法子夸自己了,這次是我不對,回頭請你喝水!”
老王有些無語,請喝水都來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啊?
張子凡看穿了他的想法,笑嘻嘻道“囊中羞澀嘛,沒辦法。我去年找個算命的算了一卦,說我命里有福,但得等娶到老婆才會轉大運,發大財,等我大功告成,發了財了,你想喝多少酒我請你喝多少。”
喝?呵呵!老王都懶得理他,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就天天想著娶老婆,做夢!
真不知道他給陳家那小姑娘下了什么迷魂藥,天天跟屁蟲似的跟著他。
陳依依從小水靈可愛,無意間賣個萌別說那些小男生,就連老王這種閱歷豐富的都頂不住,心都酥了。
哼,要是你小子敢動她,我老王第一個宰了你!
張子凡發現老王突然就一臉嫉惡如仇地看著他,有點無辜,大哥至于嗎?我是想請你喝酒誒!
......
兩人遠去之后,一男子從巷子里走了出來,戴著一件斗笠,遮住了面容。
斗笠之下,男人眼神中的殺意漸漸褪去,將藏在身后的白刃收回袖中。
來此之前,那煙霧里的聲音曾經說過:此事關系重大,切不可貪功冒進。
也罷,就讓他多活一會兒。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老爺子應該已經睡了,張子凡躡手躡腳地跑到廚房揭開鍋爐,里面空空如也。
心里暗罵一句娘,摸了摸干癟的肚子,回了房間。
睡著了就不餓了。
.......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張子凡蒸了兩個大白饅頭,自己吃了一個,另一個放在鍋里熱著。
每天早上他都要打上幾遍拳樁,這早已成為他的習慣。
他從記事起就沒見過自己的父母,唯一的親人就是屋里還在睡大覺的老頭兒。以前的他是個小胖墩兒,后來生了場大病,瘦了一大圈,爺爺不知是為了給他治病還是咋滴把家里的積蓄全用光了,兩人便過起了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苦日子,他也理所當然的越來越瘦,直到現在這副樣子。
而這拳樁就是生病的時候爺爺教他的,說能強身健體,讓他好了之后也每天都要打,久而久之便成了習慣。
想當初還是個胖子的時候鎮子里的小孩兒們就經常合伙欺負他,罵他是肥豬,是豬妖化為人形,是有爹娘生沒爹娘養的野種。
童言無忌,但很傷人。
那時他有過怨恨,有過絕望,有過偷偷躲起來哭不想讓任何人發現。
但還是被一個人發現了,她叫陳依依。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女孩坐在他旁邊摸著他的后背讓他別哭了,勸著勸著她自己卻也跟著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模樣楚楚可憐。
路過的老和尚看到這一幕忍俊不禁,給兩人一人買了一串糖葫蘆便輕易哄好了兩個孩子。
之后的日子就沒有那么痛苦了,和她一起滿鎮子跑,一起偷聽老夫子講課,夏天一起捉蟬,冬天一起堆雪人,一起聽老和尚念經......
生那場大病的時候,她不知道怎么煎藥,便在他的床前干著急,而他雖然很煎熬,但一睜眼就能看到她,便會覺得很安心。
她是張子凡心中的一片凈土,是這個長得有些可愛的小女孩讓他原本破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