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還沒開始意淫啊?
正在他疑惑之時,他發現他的白日夢開始不受他的控制了。
對面峰頂那人用長劍在身側從下往上畫出一個半圓,每畫過一段距離他背后就憑空生出一把劍,整個半圓畫完剛好是十二之數。
他手臂向下一揮,劍指對峰,身后十二柄飛劍齊齊飛出,朝張子凡刺去。
完了完了,這回試試就真逝世了。
為毛老子的白日夢老子連把兵器都沒有?說好的鐵劍呢?
飛劍速度極快,不一會兒便穿過白云殺到了張子凡身前。
張子凡手無寸鐵,一時間慌了心神,下意識地一掌遞出。一道罡氣如墻列陣在前,與飛劍撞擊之后飛劍竟如粉末一般消散殆盡。
不愧是老子的白日夢。
可這十二柄飛劍只是對面峰頭那人的試探而已,只見那人長劍輕描淡寫地一揮。
青色的劍光從他袖中流出,化作一道長達百米的劍氣,所過之處風卷殘云。
張子凡如法炮制,還是一掌遞出,可這回的罡風哪里敵得過青色劍氣?不消片刻便被打得散開。
就在劍氣即將斬到張子凡之時,他的夢醒了。
睜開眼后,張子凡發現自己的動作停在了拳樁的最后一式,全身如被抽筋扒皮一般火辣辣地疼。
他邊疼得嗷嗷直叫,邊向易長眉問道:“怎么樣,我做了幾遍?”
易長眉笑瞇瞇地道:“不多不少,剛好七遍。”
張子凡疼痛漸漸散去,心中疑慮卻涌了上來,為何剛才自己會身處那座高峰?我明明沒往那邊想象啊,而且剛才的情景,仿佛我就是置身其中一樣,無法自拔,無法控制除自己外的一草一木,無法控制現實中的身體。
可是出來后自己的動作變化了是事實,現在全身難忍的疼痛也是事實啊。
易長眉拍了拍他的頭,道:“我說我其實也是個高人,你信不信?”
要是早兩天他這么問張子凡必然不信,只是如今不一樣了。老和尚不是一般人他早就清楚,哪有七老八十還這么能跑的?葉逍遙雖然邋里邋遢沒個正型,但他畢竟是外來人,是個高手也還能接受,而且具體有多高張子凡沒見過世面,也不是很清楚。
易長眉不一樣,他是從自己還沒記事開始就一直在自己身邊的人,小時候不知道還會管他叫爺爺,長大一些才知道兩人姓氏都不一樣,并沒有什么血緣關系。但在張子凡心里,他就是自己的爺爺,就是那個天天在家里混吃等死的爺爺。
這個這么平凡,需要他來養活的爺爺怎么可能會是如葉逍遙那般的神仙?張子凡不敢相信,又或是不愿相信。
剛才的事情還歷歷在目,一般的拳樁怎么會一打就痛到難以繼續?真只是想象一下與人對敵又豈會如此真實?
如老和尚所說,自己這么普通,葉逍遙這種風流人物怎么會找上自己呢?鎮子里的楊昌會是仙家選中的唯一一人,肯定有其過人之處,就算是高大少年江傳薪也比自己強啊?他那么聰明,感覺啥都會做。
不過有一點張子凡想錯了,他那個白日夢還真不是易長眉的手筆。易長眉的本意只是讓他想象與人對敵,從而更好地引出他的劍意而已。
“行了,別瞎想了。”易長眉笑道:“趕緊出鎮子吧,那葉劍仙可不是什么耐得住性子的人。”
張子凡點了點頭,想不通就先別想了,反正現在有人教我練劍,不學白不學。
張子凡興沖沖地跑了出去,易長眉看著他的背影,緩緩地坐在門前。
這孩子其實不笨,心性也還行,就是實在太單純了。
也正是因為這么單純天真,他的劍心才能如此澄澈干凈,白璧無瑕。
可劍是要在江湖里證道的,江湖到處都是吃人血肉的卑鄙手段,單純的人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