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心境的小天地中,萬里層云,千山暮雪。
青衫劍客負手立于崖前,靜靜望著眼前的紛紛大雪,狂風呼嘯。
懸崖之下的那片湖早已冰封千里,此時更是覆上了一層皚皚白霜。
臘月寒冬,不過如此,遙看天地之間,萬物皆白,唯有一襲青衣,目光深沉如海。
此時的張子凡是一動都動不了了,全身好似被抽筋扒皮,沒有一處是不痛的。
三清殿的廢墟下,一直有陰氣往上冒,剛剛還只是兩三束微弱氣息,而如今已經到了無孔不出的地步,陰氣沖天。
正主已經破繭而出了....張子凡拄著劍跪在地上,雖然不能回頭看,但這里濃郁的陰氣就快要將他熏個半死,后面發生了什么,不看也知。
白忙活一場,恐怕還跑不掉....
張子凡握著劍的手止不住在顫抖,想要站起來,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與此同時,身上穿了一個大洞的道祖神像,手指微微一動....
道觀門前的街道上,身穿水綠衣裳的女子手捻雨傘,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
少女在這里著急忙慌地原地打轉了半天,抬眼看到綠衣女子,頓時雙眼放光地迎了上去。
“師傅你可算來了,急死我了!”她迅速沖了上去,結果師傅的雨傘。
綠衣女子上下打量著霞光結界,柳眉微微一皺,“為何這么久了,這結界竟無半點損傷?”
少女眼神閃躲,支支吾吾地道:“弟子,弟子有錯,請師傅責罰。”
“什么事?”綠衣女子語氣中有些不耐煩地道。
“剛剛有個臭小子非要闖進去,我沒攔住。”少女把頭垂得低低的,一副委屈的樣子,“我勸過他了,可是他不聽。”
綠衣女子不屑地笑了一聲,道:“還有不怕死的闖進去了?那人是幾品境界?”
少女很是心虛,小聲地回答道:“應該是....八品....”
“八品?八品你都攔不住?”綠衣女子聲音清冷,側目瞥了少女一眼,嚇得少女打了個寒顫。
“也罷,這種心比天高的人,死不足惜?!?
少女不敢看她,剛想說那人的八品好像有點奇怪,能與七品巔峰的道祖神像互換一拳還略占上風,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口,醞釀了半天,才換成另一句話,斷斷續續地道:“他有,有可能還活著,請師傅.....去救一救他?!?
“哼?!本G衣女子冷哼了一聲,笑道:“八品的進去,現在恐怕連骨頭都不剩了,別說救他,為師想幫他收尸都難?!?
少女咬了咬嘴唇,沒有再說話,綠衣女子看了她一眼,道:“是他要自尋死路,不是你的錯,不要多想?!?
說完,她指了指道觀后面的那邊,道:“那里有些不知死活地凡人,去攔住他們,這次,不要再出紕漏?!?
少女點了點頭,飛奔離去。
在她消失在街道轉角處后,綠衣女子才收回了目光,輕輕閉上狹長的眼眸,嘆了口氣,開始往道觀里面走去。
道觀的后方,集結了一隊士兵,他們披堅執銳,看上去大約有個五六十人。
為首一人,正是剛剛在高塔里的武將。
他們所在的街道地勢較高,雖有建筑物遮擋,卻也能模模糊糊地看見道觀里發生了什么。
武將緊緊地握著長槍,全身都在顫抖。
身后的士兵們無不羞愧地低頭。
“義士,真乃義士啊!”武將泣不成聲,他和將士們都看到了,剛剛道觀里的那名少年,是如何在那么多的陰物之中來去如風,又是如何輕松寫意地把陰物斬成兩半,最后一劍洞穿道祖神像,自己則受了重傷。
武將抹了抹眼淚,宣城位處交通要道,平時來這里的仙家修士可太多了,這幾天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