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十四娘盤算著自己荷包里的銀兩,除去穆十五郎的,自己攢下的工錢有多少?“我有十余兩銀子,我現(xiàn)在可以給你十兩,剩下的我留著應(yīng)急,日后再有,我再給你。”
“呵,日后是多久?”洛玉瑯不想移動半步,如此良辰美景,佳人在側(cè),不知是桃花香還是她身上的香味縈繞四周,實在不舍得錯過。
因為身形的懸殊,完全被他困住,穆十四娘有些慌神,“只要我有銀子,多少都可以。”自己今日的舉動確實有些不地道,繡娘在主顧家不知所蹤,他要如何跟木花坊交代?心虛之下,說話幾乎不經(jīng)大腦。
“當(dāng)真?”洛玉瑯幾乎都要樂死,如此說來,你豈不是打算養(yǎng)我終身?
穆十四娘卻認(rèn)真地點著頭,“恩人于我有救命之恩,如果不是我能力有限,再多的都是應(yīng)該的。”
恩人這個詞令洛玉瑯十分受用,可救命之恩四個字,卻讓他有了興趣。“他們?yōu)楹我纺悖俊?
穆十四娘猶豫了,因為實在難以啟齒。“他們抓了你會怎樣?”洛玉瑯又追問道。
“會生不如死。”如果不是自己逃過,輪到的就不會是裝病的十二娘,而是自己。她落寞的眼神牽動了洛玉瑯的心,“莫怕,下次再去,我?guī)湍闶帐八麄儭!?
穆十四娘連連搖頭,石松那樣惡鬼一般的人物,躲都來不及,何苦還去招惹?
“你信不過我?”洛玉瑯蹙眉問道。
“我不想再回穆府。”與其讓他生出事端,不如坦白以告。
洛玉瑯輕聲說道:“不想回就不回,爺護(hù)著你,他們找不到你。”
穆十四娘搖了搖頭,“多謝恩人,怎敢再麻煩恩人。”
風(fēng)吹過,有花瓣落在她的發(fā)間,洛玉瑯癡癡地望了很久,輕輕用手捻去,動作極其輕柔,竟然沒有驚動到她。“不麻煩,誰讓你遇上我了呢。”仗著身高的優(yōu)勢,在她所不見之處,悄悄靠了過去,氣息在她的發(fā)間停留,很普通皂角的味道,可為何這樣好聞?
洛玉瑯雖然句句都帶著私心,穆十四娘卻因此感動了,輕聲說道:“榜上的穆十五郎是我同母的弟弟,只比我小十個月,他如果知道你就是當(dāng)初救我的恩人,一定會像我一樣,永世都不忘你的恩情。”
洛玉瑯幾乎要被炸懵了,敢情自己這么久,都快要憋壞了,卻是在吃自己小舅哥的醋?穆十四娘以為他并不記得,“你如果不記得了,可以再去榜上看看,排名第十位的就是他,穆十五郎。”
僵在那里的洛玉瑯不再有軟語溫存之心,科舉前十,那樣的容貌,殿試不是榜眼就是探花,說不好還會給他個狀元,畢竟皇上如今待嫁的女兒不止一個。
穆十四娘有了這個強(qiáng)有力的倚仗,自己哪會還有機(jī)會?想到這,再也待不下去,“外面不太平,你有要買的,告訴我,我替你買。前面院門是上鎖的,你出不去。我有事在身,你快回去吧。”
走了幾步,又退了回來,將一直握在手中的銀簪還給了穆十四娘,只是松手的時候十分戀戀不舍,穆十四娘去接的時候第一下竟然沒能扯動,想起自己說過要給銀子的事,從松了手,荷包中掏出了兩錠五兩的銀子遞給了他。
洛玉瑯失笑不已,饒有興趣地攤開手,眼睜睜看著穆十四娘拿走銀簪后,放上了兩錠小銀。
“記住你說過的話,我可會一直等著你的銀子。”而后輕笑離開,轉(zhuǎn)角處停下來,兩個小銀錠經(jīng)過穆十四娘的手而變得有些不同,仔細(xì)地將它們收在荷包中,決定晚上得空,再在上面做個標(biāo)記,等將來留與子孫做個家傳之物。
心急火燎地回到洛府,直接去了洛老爺?shù)臅浚_門見山地說道:“父親,我不可能娶景家小姐。”
洛老爺說道:“庚帖都已經(jīng)換了,只差請期了。沒有用的話就不要再說。”
洛玉瑯激動地起身,“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