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易從建康登船,走海路前往廣州城,準備在這里接見俚人各部首領。
不過走到半路的時候他接到了一封信,謝道韞寫給他的家信。他很疑惑,這還真是少見,都老夫老妻了難道還想給自己述述相思苦嗎?
等看到信上的內容,那叫一個無語。
出人命了,字面意義上的出人命。
“馬亦白,傳令給國內,讓他們準備太子的大婚,等我從廣州回去給他們主持婚禮。”
馬亦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正打仗呢怎么就突然要舉行婚禮了。從政治方面考慮,等到燕京新城建好之后在那里舉行大婚不是更好嗎?
作為近臣,他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陛下,這……是否再等等?新都年底就能營建好,如果催一催工期還能提前。”
文易瞪了他一眼,道:“我能不知道嗎?可……哎,算了這事兒你就別管了,去傳令吧。只要把口信傳到就行了,皇后那邊知道該怎么做。”
馬亦白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問,連忙讓人去傳旨。
等他離開,文易把信扔進火爐里給燒了。這玩意兒關系著柴淼的名譽,可不能被人看見。
雖說是欽定的太子妃,可未婚先孕還是很會讓人說閑話的。
這熊孩子就會找事兒。
不過想想也怪不得他們,熱血少年,思春少女,還有婚約,天天耳鬢廝磨……不發生點啥才見鬼。
但鬧出‘人命’就是問題了,只能讓他們完婚,也別管什么時間合適不合適了。
……
禁衛軍先一步到達廣州城,全面接管了守衛工作,早就得到消息的冼惠、冼蕓率領俚人各部酋長一起過來朝覲。
至于文融,領兵去了交州還沒有回來。
等文易乘坐的船到達,碼頭站滿了迎接的人群。
接受過朝拜之后,文易登上御輦前往廣州城,冼蕓自然也被準許同乘。
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男人,冼蕓心情非常的復雜。歡喜?高興?驕傲?都有,但還有一絲絲的驚恐。
她很清楚衛尉司是干什么的,更清楚自己的行為瞞不過對方的眼睛。文易這次過來既是為了安置俚人,同樣也是對她的處置。
她不知道他會怎么處置自己。
看著她,文易的心情也同樣復雜。雖然雙方是互相利用,可畢竟是他的女人,還為他生下三個孩子。
但有些東西絕對不能碰,他不會讓九子奪嫡的事情發生在大唐,如果無法避免他會效仿雍正,而不是學康熙。
伸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道:“坐到這里來。”
冼蕓乖巧的坐過來依偎在他身上,感覺心中安定了不少。
文易說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嗎?”
冼蕓道:“怎么不記得,當時我怎么都沒想到您會成為天下之主,現在想想還覺得有些不真實猶如在夢里。”
文易道:“對我來說這一切無比真實,因為從一開始我就計劃好了一切,現在發生的一切只不過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冼蕓小心翼翼的道:“那在您的計劃里我的位置應該在什么地方?”
文易盯著她的眼睛道:“你是虞王的母親,可以去宮中生活,也可以去他的封地生活。”
冼蕓表情一僵,道:“您不覺得這么做對融兒不公平嗎?”
文易道:“生在帝王家,天生就是諸侯國國主,他已經比大多數人都幸運了。”
不過想到冼蕓的貢獻,他心中不禁一軟,嘆道:“我會把他封在膏腴之地,若經營好了也是轄地千里治下生民數百萬的大國主。”
冼蕓幽幽的道:“哪里能有中原好呢。”
文易自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