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涂上吧。”
胡軍醫(yī)接過瓶子,打開,嗅了下,眼睛一亮,“是好東西啊,丫頭,給將軍傷處涂上,然后包扎好點,別毛手毛腳的,聽到?jīng)]?”
侍女聞言,哭笑不得,她點頭不已,“知道了,軍醫(yī),軍師,你們?nèi)ゼ逅幇桑@里留給奴婢就行,不會出岔子的。”
來人見鳳緋池要走,才抬腳,然后三人一道出去。
“軍師,抓藥煎藥還是交給我吧,你去王爺那交代此次作戰(zhàn)情況。”
鳳緋池聞言,淡定地道,“方將軍不是去了?他比我更了解情況,煎藥我在行,就不勞這位兄弟了。”
說著,他伸手,“胡軍醫(yī),走吧。”
胡軍醫(yī)忙率先一步走向藥房,心想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還看不明白了?
抓藥時,胡軍醫(yī)好奇地問了句,“軍師啊,你喜歡將軍的是吧?”
鳳緋池安靜地將他抓好的藥放入藥罐中,倒入水,然后端到爐子上。
“事關(guān)女子名節(jié),這話不要妄議。”
“你小子啊,文縐縐的,繁什么文縟節(jié)是吧,咱軍用好漢不興這套,老頭子我見得多了,太君子是得不到芳心的,你得勇敢點,表達(dá)出來。要不然,好花多的是蜜蜂惦記咧。”
這比喻……
也是沒誰了。
鳳緋池?fù)u搖頭,失笑過后,面上便是一片黯然。
他在將軍受傷時,不能保護(hù)她,也不能給她找上好的金創(chuàng)藥……
更不能給她優(yōu)渥的生活。
第一次,他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和五王爺之間,如此巨大的差距。
甩甩頭,將這些雜念摒棄。
他盯著藥罐,拿了扇子,來回輕輕地扇著。
“方副將,一場戰(zhàn)事,用得著你這么事無巨細(xì)地交代么?”
夏洐看了眼外頭的天色,有些不耐煩起來。
他看著眼前將某方陣人數(shù)都在那開始數(shù)到精確到人頭的方守,不禁瞇起狹長的眸子來。
眼里有些冷意。
方守頂著巨大的壓力,卻還是解釋道,“王爺,話不能這么說,您看來是一場戰(zhàn)事,但在末將這,卻是實打?qū)嵔?jīng)歷的一場生死搏斗……死的也是身邊昨天還在一起訓(xùn)練說話的兄弟。”
他說著,面上帶了些沉重。
“這場戰(zhàn)役的勝利,不只是一張戰(zhàn)報,幾段簡潔的文字就能帶過的。”
夏洐抿了下唇角,語氣緩和,但說出來的話依舊冷漠,“本王知道你的心情。但你要清楚,戰(zhàn)場生死難料,這些將士們的家人,朝廷會好生撫恤,戰(zhàn)報中就不必細(xì)述了。”
聞言,方守忽然抬頭,直勾勾地盯著夏洐看了一會。
然后什么也沒說,“末將知道了。”
離開他營帳時,方守忽然調(diào)過頭來,“王爺,不得不說,您是一位出色的王孫貴族,但您卻不是能與我們將軍攜手與共的人。末將失言,望您恕罪,末將告退。”
他走后,夏洐久久沒有從他這話里回過神來。
他看著面前的捷報,手中的筆用力一握,掰斷成兩截。
為何都要這么說?
皇位他想要,汐禾他也想要,為何不能兩全?
為什么都要他放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