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不等不靠
魯迅先生曾經說過,任何一個屁大點兒的小事兒,一旦乘上一個巨大無比的基數(shù),那這事兒就絕對小不了。
在我韃清時期,正常一個青壯每天需要消耗兩斤到三斤左右的糧食,老人和婦女大概需要消耗八兩到一斤左右,即便取旱災時期所有人都消耗一斤糧食的最低平均值,僅山東和河南的糧食缺口就足有一千萬石甚至更多。
更操蛋的是糧食的價格必然會飛漲,原本一石稻谷只需要一兩銀子,而在旱災之時,一石稻谷的價格可能會漲到三兩甚至四兩銀子。
假設孟良崮造反集團手里有八百萬兩銀子,原本在一石稻谷一兩銀子的時候能夠買到八百萬石稻谷,而在旱災之時,這八百萬兩銀子就只能買到二百萬石稻谷,原本能夠八百萬人吃上一百天的糧食,現(xiàn)在就只夠兩百萬人吃上一百天。
那剩下的六百萬人怎么辦?
當然,要是朱勁松能狠下心來把糧食換成麩子,用我韃清粥棚賑災的形式來賑濟災民,那這個所謂的糧食缺口倒也算不上什么問題,甚至還可能流傳出“筷倒人頭落”的千古佳話。
正如和中堂所說,災民還能算是人?
可惜的是,朱勁松不是和中堂,也做不到像和中堂那樣兒把百姓當豬狗。
所以朱勁松就很愁。
沉默了半天后,朱勁松才抬起頭來,望著柯志明吩咐道:“派人聯(lián)系朝鮮、倭國、暹羅、安南、緬甸,看看他們那邊的糧食價格,如果可以的話,從登萊和林爽文那邊抽調船只,從這些地方收購糧食。
想了想,朱勁松又接著吩咐道:“讓廣州那邊的人手想辦法聯(lián)系西夷,從他們手里購買幾艘捕鯨船和大漁船,另外看看能不能把生產和制造的技術也弄過來。”
這也實在是沒辦法的辦法。
要是登萊水師或者林爽文麾下的福建水師有靠譜的海船,朱勁松也不至于把主意打到西夷的身上。
實在是我韃清自打麻子哥時期就嚴格執(zhí)行片帆不許下海的禁海令,沿海居民都要內遷三十里到三百里不等。
“勒期僅三日,遠者未及知,近者知而未信。逾二日,逐騎即至,一時蹌踉,富人盡棄其貲,貧人夫荷釜,妻襁兒,攜斗米,挾束稿,望門依棲。起江浙,抵閩粵,數(shù)千里沃壤捐作蓬蒿,土著盡流移。”
“民被遷者以為不久即歸,尚不忍舍離骨肉。至是飄零日久,養(yǎng)生無計。于是父子夫妻相棄,痛哭分攜。斗粟一兒,百錢一女。……其丁壯者去為兵,老弱者展轉溝壑。或合家飲毒,或盡帑投河。有司視如螻蟻,無安插之恩;親戚視如泥沙,無周全之誼。于是八郡之民死者又以數(shù)十萬計。”
等到了錢聾老狗的時候,這孫子不光把禁海令進一步發(fā)揚光大,甚至還一把火將寶船的設計圖紙和制造技術文檔全給燒了個精光,順便又把鍋栽到了劉大夏的頭上。
所以,哪怕是登萊和江浙、福建、廣東都緊挨著大海,實際上卻也沒有什么鳥用,我韃清時期的民間捕漁行業(yè)早就已經廢的差不多了,大明時期看誰都是狗的無敵艦隊也徹底成了歷史。
以至于朱勁松早有捕鯨之意,但是登萊水師和林爽文麾下福建水師的戰(zhàn)船不給力,無奈下之也只能把主意打到英國捕鯨船的身上。
……
趙村鄉(xiāng)。
趙運田瞧著眼前滿是干旱裂紋的土地,心里想死的心都有。
以前趙員外還在的時候,趙運田覺得自己活得也算可以,雖然還是少不了我韃清朝廷那些苛捐雜稅,也少不了向趙員外交租子,可是跟附近其他幾個村子動輒五六成甚至七八成的租子比起來,趙運田覺得三成租似乎也很幸福。
而在打倒了趙員外這個劣紳,孟良崮那邊又派人幫著搞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