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爾知道明國人或者說清國人都很有錢。
比如廣州十三行的扛把子潘振承,他的家產(chǎn)數(shù)量大概就在一億法郎,每年消費達三百萬法郎,財產(chǎn)比起西歐一個國王的地產(chǎn)還要多,也因此被《法國雜志》評為“世界首富”。
但是法蘭西國庫缺少的可不是一億法郎,而是整整二十億法郎,潘振承這個世界首富有錢吧?可是潘承振再怎么有錢,那也足足需要二十個潘振承的全部家產(chǎn)才能補得上法蘭西國庫的虧空。
就算你明國比韃清國要牛逼很多,但是你明國還能拿出來二十個世界首富那么多的錢?
吹牛逼也不是這么吹的呀。
想了想,皮埃爾覺得曾誠一定是誤會了法郎的價值。
皮埃爾干脆向曾誠解釋了起來:“就以廣東十三行的世界首富潘振承潘先生為例子,他的這產(chǎn)大概有一億法郎,換算成你們的白銀,大概就是五千萬兩?!?
“而我們法蘭西的國庫現(xiàn)在的虧空足有二十億法郎,換算成白銀就是十億兩白銀。”
“我想,別說是潘振承潘先生了,就算是原本的大清朝國庫,或者你們明國的國庫,也未必能夠拿出十億兩白銀吧?”
一聽到明國的國庫,拿出十億兩白銀這幾個關(guān)鍵字,曾誠就忍不住替皮埃爾慶幸。
萬幸今天是自己來跟皮埃爾談判,這要是換成劉懷文那個管著大明國庫錢袋子的老摳,估計他得直接弄死皮埃爾——整個大明的國庫,就連一百萬兩白銀都沒有,還十億兩?
當(dāng)然,暗自替皮埃爾慶幸歸替慶幸,實際上,曾誠曾府臺倒也沒太把這十億兩白銀放在眼里。
怎么說呢,要說讓大明的國庫拿出十億兩白銀來,那根本就是扯淡,就算把大明現(xiàn)在治下山東、河南、江蘇、山西、福建五省的所有百姓全部搜刮一遍,也未必能夠湊得出來十億兩白銀。
之所以曾誠曾府臺不太把這十億輛白銀放在眼里,完全就是因為這事兒跟大明,跟曾府臺自己沒有什么關(guān)系。
要是換成曾誠曾府臺自己,別說往外拿十億兩白銀了,就算皮埃爾敢開口說借十兩白銀,曾誠曾府臺都能直接打斷他三條腿。
笑著搖了搖頭,曾誠笑著說道:“在我看來,貴國國庫的虧空,跟貴國的百姓動亂,其實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問題。”
“只要能夠解決了國庫虧空的問題,那么百姓動亂的問題自然也就迎刃而解。如果能夠解決百姓動亂的問題,那么國庫虧空的問題,自然也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
“當(dāng)然,要想拿出十億兩白銀來解決國庫虧空的問題,那確實不太現(xiàn)實,所以,皮埃爾先生為什么不換個角度去想呢?”
皮埃爾尋思著你這不是廢話嗎,誰不知道解決了百姓動亂的問題就能解決國庫虧空的問題?關(guān)鍵是你拿什么去解決百姓動亂的問題???
是你明國能給我拿出來十億兩白銀,還是拿你曾大的嘴皮子?
還換個角度去想?
要是換個角度就能想到解決辦法,我還用得著跑到遠東來經(jīng)商?
就在皮埃爾暗自吐槽的時候,曾誠卻又笑瞇瞇的伸手指了指門外的方向,說道:“皮埃爾先生,法蘭西治下的百姓動亂,可曾比得上原本大清治下百姓的動亂?或者說,如果這種動亂發(fā)生在法蘭西,那么法蘭西會怎么樣?”
被曾誠這么一說,又想了想這種事情發(fā)生后的場面,皮埃爾當(dāng)即就打了個寒顫。
原本的大清朝,在國際上那也是聲名在外的存在,畢竟大明兩次擊敗荷蘭,而我韃清卻滅了明朝,國際上誰敢不敬我韃清三分?
沒看到號稱海上馬車夫的荷蘭一直想要對蘭蘇動手,就是因為顧及我韃清的存在,所以到現(xiàn)在都不敢輕舉妄動嗎。
然而就是這么牛逼的大清朝,卻幾乎是一夜崩塌,連錢聾老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