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越來越高,彼此之間的糾紛也相對少了一些。”
“自圣皇八年之后,各地宗法之間的問題,多半都是些男女之事,尤以浸豬籠者居多,雖然地方官府和農會也一再強調不允許宗法、私刑,但是根本就止不住這個問題。”
“另外,根據錦衣衛、東廠和天地會聯手統計出來的數據可以得知,那些因為懷孕回家生子的女工,一百個里面有九十九個都沒有再回到工坊去做工。”
聽到柯志明這么一說,曾誠等一眾大佬們就知道要壞事兒了。
真要嚴格說起來,宗權這個東西早就已經存在了幾千年,歷朝歷代同樣都會面對著宗權在某些程度上比國法還要大的問題,絕不是大明所獨有。
比如說浸豬籠。
一般在出現這種事情的時候,很多時候都是當地的族老們和本族之人聚在一起,大家伙兒商量著就把事兒給辦了,根本就不會把事情鬧到官府層面上去,他們甚至都不會在乎律法當中是怎么規定的,就連被宗法判處要浸豬籠的當事人也都不會反抗。
但是,不管那些當事人反抗不反抗,也不管那些宗老們怎么想,總之就是宗權的存在,不僅僅只是剝奪了很多人的私權那么簡單,甚至還在一定程度上跟官權形成了對抗。
歷朝歷代所說的皇權不下鄉,其中就有很大一部分是針對這種情況而言。
然而正如老祖宗曾經說過,時移事易,意思就是事情會隨著時間的向前推進而有所變化,正所謂到什么山頭唱什么歌兒,不知道傳承了多少年的浸豬籠傳統,其實已經不再適用于大明現在的情況。
因為大明跟歷朝歷代最大的不同,就是女子已經開始擁有了一部分的生產資料。
在大明之前,歷朝歷代的女子們大多都是從事種桑養蠶、家庭紡織、女紅洗涮之類的活計,還有很少一部分或自愿或被迫的以青樓甚至半掩門為生,很少有工坊會聘用女工。
而在蒸汽機以及新式紡織機的出現,大量的女工也開始進入了工坊當中,她們每天也要勞作幾時辰,甚至還有一些讀過書的女子開始進入了寫寫算算的行列。
不得不承認,女子在某些工作方面確實就是比男子更有優勢。
然而比較操蛋的是,《大明律》對于女子私權的保護,有很大一部分都僅僅只是停留在了紙面上,甚至還有很多內容根本就沒有出現在紙面上。
比如說產假這種東西,擱在大明就是根本不存在的,那些女工們若是有了身孕,很大一部分都會選擇快要臨盆的時候再回家等著生孩子,以后能不能再到工坊上工也就成了未知數。
需要注意的是,這些女工可都是熟練工種,少了她們,工坊就得花心思再培養新手去接替她們留下來的工作,生產效率和效益也必然會降低,,再結合著宗族私刑等問題的存在,最終的結果就是會影響到大明朝堂的稅收,同時也會帶來其他各種亂七八糟的問題。
所以,哪怕僅僅只是從大明朝堂的稅收問題以及穩定等方面考慮,這種情況也必要要做出一定的改變了。
還有就是朱勁松這個大明皇帝剛剛所說的鐵路以及電報等方面的問題。
圣皇元年的《大明律》時面,有關系鐵路的條文嗎?有關于宗族拆分之后加強私權的條文嗎?
很顯然,沒有,因為那個時候的《大明律》并不需要考慮到這些問題,尤其是像鐵路這種后來出現的東西,就更不可能存在于當時的《大明律》當中了。
所以,圣皇元年的《大明律》里面的某些條款就未必適用于圣皇十年的情況,這已經是明擺著的事兒。
眼看著曾誠等一眾大佬們都回過味兒來了,朱勁松這才呵的笑了一聲,問道:“都想明白了?”
曾誠點了點頭,躬身應道:“是,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