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安縣西城外魚龍混雜,貧苦百姓大多居住在這里。
可以說這就是東安縣的貧民窟。
縣城關閉,窮人不讓進去,哀求痛哭,里面的人無動于衷,冷眼旁觀。
士紳地主們卻覺得理所應當,泥腿子的命那還叫命?
青皮混混們趁機渾水摸魚,輕則坑蒙拐騙,重則當街強搶,甚至動刀殺人,凌辱婦女。
這些混混們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混亂的秩序了。
蕩寇軍騎兵隊到來之后,沿街奔走,大聲宣告“趁機鬧事害民者殺!”
百姓們半信半疑,聰明的混混游民知道收斂,先觀察動向再說。
但是總有那腦子不夠用的鐵頭娃不當回事。
沈墨給的命令就是對待這些青皮混混,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這些人就是社會的毒瘤,茅坑里的蛆,除了活著惡心人之外再無半點用途。
一群臉上帶著狠戾的混混從一戶人家家里大包小包地狂笑著出來,家中的男人追出來卻被一腳踹了回去。
洞開的大門可以看見靠在墻角衣衫凌亂面容麻木的婦人。
噠噠的馬蹄聲忽然響起,混混們反應過來,發一聲喊開始狂奔。
可是馬蹄聲忽然變得如同雨打琵琶一般急促,鮮紅的蕩寇軍大旗劈啪作響,猶如死神的鐮刀刮起的冷芒。
幾個狂奔的身軀忽然慢了下來,又踉蹌著向前移動了幾步,然后重重向前撲倒在地。
腥熱的血從脖頸之中涌了出來,在地上匯成了一灘血色水洼。
帶隊的騎兵伍長看了一眼地上混混們尸體,冷漠地下令道:“割頭示眾。”
身后的騎兵跳下馬,割下已經身體開始涼涼的混混們的腦袋。
騎兵伍長則撿起散落在地上的包袱,還給了剛才被混混們劫掠的那家人。
“仇給你們報了,好好活著。若是再有這種事,隨時來報。”
看著騎兵們遠去的背影,男主人從驚愕之中回過神來,跪在地上咣咣咣磕了三個響頭。
屋中婦人麻木的眼神之中也逐漸有了一絲光亮。
這樣的事情在東西兩座城門外上演了許多次,到黃昏時分,城門外豎起的高桿上掛著的人頭已經超過五六十。
蕩寇軍的屠刀很快讓混混們冷靜下來,變得無比的溫順有禮。
城外的百姓原本慌亂驚恐的心卻很快安定了下來,因為這股“反賊”真的只殺鬧事的混混游民,對于普通百姓真的是秋毫無犯。
再看那面在寒風中劈啪作響的紅旗,原本的驚恐已消失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安全感。
站在城頭上看著反賊騎兵在外面殺人立威的一幕幕,城頭上的劉知縣和一群鄉紳地主們原本輕松的心又迅速冰冷下來。
他們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原來反賊是真的會殺人的!
這個本來顯而易見的一件事,他們看著那些掛在高桿上面朝他們凝視的猙獰人頭,對這件事才有了一個深刻的認識。
扭頭看看,身邊簇擁的各家的家奴鄉勇,身體都有些瑟瑟發抖。
劉知縣很想認為他們這是凍得,但是理智告訴他這極有可能出于恐懼。
城下的反賊騎兵自從喊話過后,在沒有任何攻城的跡象,反而開始在城外維持秩序,斬殺趁機鬧事的混混。
越是這樣,城頭上的劉知縣和各位鄉紳地主的就越沒有底氣。
他們不知道反賊到底會怎么做。
黃昏前,鐵牛帶著蕩寇軍主力到來到了東門外。
看著開始在城下列隊集結的反賊士兵,劉同仁忽然嗓子發干。
現在的反賊都已經這么豪奢了嗎?
人人著甲,軍容嚴整,安靜列隊站在城下一言不發,都給人一種難以抗拒的感覺。
回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