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沒有等到于成龍來找自己,因為他說自己還有一些事情沒有想明白。
于成龍也沒有答應去東安縣教書事情,不過卻請求沈墨答應讓他去四處走走,說也許這樣能幫助他更好的想明白一些還在困惑的事情。
沈墨答應了他,這樣的人只能等他自己想明白。不過對于于成龍沒有答應立刻去東安縣學教書,他還是對這個老頭有些佩服的。
他心里的東西想不明白,肯定是沒辦法去教別人的,尤其還是一群待啟蒙的兒童。
或者說他沒有完成自我身份的認同轉變之前,覺得自己不合適去教書。
不過于成龍的一個舉動卻讓沈墨很意外。
“于成龍親自剪掉了自己的辮子,并且用火燒成了一把灰。我問他既然沒有答應效忠主公,也不愿意去教書,為什么要剪掉辮子?”
司坤回來稟告的時候,臉上的神情也有點欽佩和訝異。
”他說自己當初剪掉了長發,留了辮子,是為了出仕為官。他說其實從一開始他就一直想剪掉這條辮子,留著只是因為辮子有用。
現在他以敗兵之將的身份成了俘虜,所以就沒有必要留著這條辮子了。他還說這辮子是對于華夏文明的一種褻瀆和侮辱,他非常贊同主公恢復華夏衣冠的做法。
但是他又說,在他心里,還是認為主公是破壞天下安定的反賊,認為主公是不可能長久和成功的。
但是他又看到了主公做的種種事情,覺得主公跟其他反賊不一樣,是真正為百姓著想的人,所以他很糾結,不知道該用何種身份來看待主公。
他最后說,如果有一天他想明白了,一定會親自來見主公的。”
司坤說完,臉上的神情欽佩之中又帶著一些困惑,似乎不明白于成龍的真正意思。
沈墨靜靜地聽著,半晌后道:“這是一個很軸的人,隨他去吧。能想明白,對對我對他都是好事。想不明白的話,我也不介意多養一個閑人。”
心中暗自補了一句反正老于頭也沒幾年好活了。
歷史上的于成龍活了六十八歲,而現在他已經六十四歲了。
就算原本的生命軌跡已經發生了變化,但是人生七十古來稀,也差不了多少了。
老于頭想當個獨立調研員,那就隨他的意,說不定還能給自己帶來一些意外之喜。
司坤點點頭,記下了沈墨的吩咐。
于成龍是個說干就干的人,在沈墨同意的第二天,就坐著一亮樸素的牛車出了永州城,原來跟著他的那隊士兵依然跟著他作為他的護衛。
說完了于成龍的神情,沈墨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之前的問題上:派誰去和鐵牛以及程凱搭檔主理民政?
想了半天,沈墨最后在兩個名字上畫了個圈。
一個名字是零陵縣代理知縣劉堯,另一個則是邵陽縣代理知縣李旭。
劉堯原本就是零陵知縣,在主動投降后沈墨就讓他繼續代理知縣,干的還是很不錯的。
推行沈墨定下的政策還是很堅決的,而且前幾日過來述職的時候沈墨看了一下忠誠度已經達到了七十。
這個人雖然有點優柔寡斷,但是自己有頭腦,也能聽進去人勸,用的好的話很有希望成為一名干吏。
本來按照正常的流程,就算要重用他,也得再等上個一兩年觀察一下再說。
奈何沈墨現在手中缺人才缺的厲害,所以也就只能火線提拔了。
給劉堯定下的位置是湘南行署專員,負責郴州和桂陽州兩地的民政工作,跟程凱這個湘南靖安將軍配合治理地方。
這個官職也是個臨時性的,因為地盤在不斷擴大,人才又緊缺,所以只能先臨時設置。
等以后大勢穩定之后,很多東西,包括行政區劃以及組織架構等都要重新規劃制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