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勾結,原本安靜的場面一下子嘩然起來,議論聲驟起。
陶文心一皺眉,回頭看了一眼,他身后一個身材高大的人立刻上前一步,喝道:“肅靜!”
此人聲如洪鐘,原本喧嘩的場面頃刻安靜下來。
高廷煥看陶文心的樣子,不僅也有些疑惑,道:“方才有人來報下官,說是贛州府綠營總兵項元璟帶著三千兵馬到了城外,說是下官勾結反賊,所以奉命來捉拿下官,還要駐守廬陵城,難道這不是撫臺大人下的命令嗎?”
此時的高廷煥,甚至都開始認為這場詩會根本就是陶文心給自己準備的一場鴻門宴了。
可是他壓根忘了這詩會的事情還是他自己告訴的陶文心的。
況且,陶文心正要收拾他一個小小知府,根本不需要勞師動眾,一道手令下來就直接拎走了。
陶文心聞言怒罵道:“蠢貨,怎么可能是我?你是本官一手提拔的,我為什么要治你?還跟反賊勾結,你高廷煥貪財好色是一把好手,但是讓你跟反賊勾結,你也得有那個膽子才行!況且,吉安府周圍有什么反賊能讓你勾結的?難不成湖南的沈墨派人過來跟你勾結的不成?”
被陶文心這么一罵,高廷煥心中一下子松了一口氣,急忙點頭道:“撫臺大人說的是啊,下官雖然貪財好色,但是真的沒有跟反賊勾結的膽子啊。”
“你先起來,別跪在這里丟人現眼。你跟我一起回知府衙門,我倒要看看這是誰下的命令。”
陶文心心中其實也很惱火,除了自己這個江西巡撫之外,能調動這么多兵馬的整個江西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鎮(zhèn)守南昌的八旗駐防將軍察干了。
可是察干跟陶文心八竿子打不著,而且平日里跟自己相處的也不錯,沒道理去做這種事情啊。
他一瞬間想到了許多可能性,但是很快就都被自己給推翻了。
因為每一種可能性都非常的不符合常理。
正當陶文心準備下令散席,自己帶著高廷煥準備回知府衙門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喧嘩聲。
一個在外面負責守門的巡撫標兵連滾帶爬地跑進來大叫道:“撫臺大人,外面來的大量官兵將陶園給包圍了!”
廳中眾人一時大驚失色,這高知府到底犯了多大的罪,能讓這么多官兵如此興師動眾地過來抓他?
陶文心站起來呵斥道:“慌什么,本官還在這里!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有這么大的威風!”
陶文心雖然長得肥胖,但是好歹也是當過幾年巡撫的人,這么一支棱起來還是有幾分官威的,眾人立刻安靜了許多。
陶文心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快要走到廳門口的時候,忽然聽見外面?zhèn)鱽砹艘魂囮噺P殺聲,其中還有短促的慘叫聲,但是很快歸于平靜。
這讓他的腳下的步子也不由的一滯,肥胖的身子都有些差點站不穩(wěn)了。
顯然,那些慘叫聲是屬于他留在外面的那些巡撫標兵的。
巡撫標兵就相當于巡撫的親兵衛(wèi)隊。
這些人既然敢對自己的標兵動手,這就說明根本不是沖著高廷煥來的,而是沖著自己這個巡撫來的。
那么到底是誰要對自己動手?
一個驚駭至極的念頭猛地從他的心底崩了出來!
但是很快就被他給否定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皇上是不可能這樣對自己的,自己對皇上,對大清可是忠心耿耿啊!
就在陶文心驚恐萬分,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了過來,很快就有一大群身穿清兵衣甲的士兵沖了進來,為首一人身材高大,看起來非常年輕,身穿銀色棉甲,腰間跨刀,顯然是這群士兵的將領。
陶文心怒視此人,強忍著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