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要做兩手準備的。沈墨現在已經成了勢,江西遲早都要落入他的手中。索額圖在北京城待久了,根本不了解下面的事,他要是還把沈墨當成吳三桂,那遲早是要吃大虧的。”
幕僚驚詫道:“昔日吳三桂聲勢最盛的時候占了大半個天下,如今沈墨的地盤卻只有昔日吳三桂的一半,東翁為何對沈墨的評價這么高?”
“我俞震華這輩子做官最大的本事就是會審時度勢。你且去就是了,日后你就會明白我為什么這么做的原因了。你去了吉安府之后,想辦法要見到吉安知府寇良才。只要能見到他,他一定會將此時通知在衡陽的沈墨。到時候只要他們按照約定的方式進行,我也會在合適的時間策應他們的。”
俞震華將一封寫好的信交給了幕僚。
幕僚收好信之后連夜離開南京,向著南昌而去。
江西巡撫衙門設在南昌,自然要回南昌。等到了南昌之后再去廬陵。
看著幕僚離開的背影,俞震華暗暗舒了一口氣。
這場仗他的確不看好清軍,雖然他不懂打仗,但是卻也明白一個道理。
在南方,尤其是在江南這種水網密布的地方打仗,得水師者得天下。
浙江水師都已經鎩羽而歸了,福建水師來了能好使嗎?
況且,楚軍現在不光水師厲害,陸軍也是強悍之際。
迄今為止好像還沒有一次敗績。
人家厲害,不光是靠著裝備精良,火炮眾多才能一屢戰屢勝,更重要的是楚軍士兵那種悍不畏死,聞戰則喜,打起仗來嗷嗷叫的那種強大士氣才是最可怕的。
就像半年前,誰都沒有想到,楚軍一支孤軍就敢深入江西腹地,直接將廬陵城給占了,把自己的前任陶文心等一大批官員士紳給連鍋端了。
整個江西的清軍被人家牽著鼻子到處走,折騰的欲仙欲死。
自從接任這個江西巡撫之后,俞震華簡直就睡過一個好覺。
大多數的夢里都是楚軍打了過來把自己給俘虜了的場景。
太他娘的折磨人了。
能當上巡撫的人都不是白癡,除了沈墨善于收攏鼓動民心,楚軍戰力強悍之外,俞震華還搜集了很多關于沈墨的資料對他進行了一番研究。
最后得出結論,沈墨這個人雖然年輕的過分,但是做事手段卻是穩準狠,最重要是能夠把持的住自己。
別的不說,就說他雖然立國,但是并沒有一開始就直接稱王稱帝,而是從稱公開始。
等到滅了周國,地盤又擴大不少之后,根基更加穩定之后才進位王爵。
而且就算進位王爵,現在也才是一個王后三個側妃。
這種心性,別說是放在年輕人里絕對屬于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就是跟許多飽經滄桑,看慣了世事的老油條在這種局勢下都不一定能夠把持住自己的欲望。
更何況沈墨如今只有二十出頭。
這更加的難能可貴。
因此,從各個角度分析,俞震華都更看好沈墨一些。
但是現在在局勢還沒有完全明朗之前,他只能在私下聯絡,表達一下自己靠攏的善意。
表面上自然還是大清的忠臣。
至于最后他該做出怎么樣的舉動,那取決于自己的心腹幕僚這才帶回來什么樣的條件。
索爾圖在第二天再一次召集這些地方官員議事,主要說的事情還是讓這些地方官員籌集糧草,守好門戶之類的話,然后就將他們遣散了。
索額圖以往的帶兵經驗告訴他,要打勝仗還是要指望朝廷派來的大軍,這些地方官員只要能做好后勤保障,不給自己添亂就已經算是能臣了。
指望他們跟唐代張巡一樣跟叛軍死磕,那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