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又看看戴文勝,心中忽然明白過來。
這位戴老板是做什么的他心中自然明白。顯然這位楚公子的確是讀過他的木蘭花令的,可是用的手段估計就不是那么光彩了。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這位戴老板在他們府上安插有眼線,而且這個眼線還是自己身邊極為親近的人,所以才有可能將自己從里沒有刊印過的詩詞抄錄出去,最終落在這位楚王殿下手中。
沒想到這位楚王殿下今日一時不慎說漏了嘴。
納蘭性德越想越覺得事實定然如此,不禁心中輕嘆一聲。
大清果然已經(jīng)是千瘡百孔,四面透風了。
堂堂的相國府都被楚國埋下了暗樁,而且還是在自己身邊,竟然一直都沒有被發(fā)現(xiàn)。
最可笑的是,自己的父親納蘭明珠還是掌內(nèi)務(wù)府大臣,干的就是抓間諜的差事,卻連自己府上,自己兒子身邊都被埋下楚國眼線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豈不是一個天大的諷刺。
難怪父親要自己假死脫身,來楚國尋求庇護,顯然父親知道的內(nèi)幕比自己多得多,感覺到大清大勢已去,所以才會讓自己來南方給納蘭家尋找后路。
父親果然還是明睿啊。
看來,大清的滅亡已經(jīng)是不可阻擋之勢了。
一時間,納蘭性德思緒紛飛,面色變幻,竟然一時忘了說話,氣氛陷入了沉默之中。
沈墨和戴文勝對視一眼,微微有些尷尬,看著納蘭性德的表情變化,也不知道對方此時在想什么,難不成在笑話自己?
罷了,笑話就笑話吧,這也是穿越客常見社死場面之一。
以后還是盡量少在名人面前套近乎,容易翻車。
戴文勝也有些尷尬,剛才一時之間想不到好借口給王上圓場,只能說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借口敷衍過去,想來以納蘭容若這種性格的人也不會太過較真的。
他完全不會想到因為他這一句敷衍致辭而讓納蘭性德將此事全部歸功于殿前司的滲透工作太牛逼,繼而認為大清的確該完犢子了。
“容若公子,今天我不請自來,其實是有一件事想跟你說一下。”
沈墨再次開口,將納蘭性德從沉思中喚醒。
納蘭性德回過神來,看向沈墨,拱手道:“楚公子但講無妨。”
沈墨指指一旁的戴文勝道:“納蘭公子應(yīng)該知道戴老板是個生意人。他呢,最近打算往京城去開拓生意。納蘭公子已經(jīng)來到衡陽數(shù)月,想必也很思念家人,所以不妨寫一封家書讓戴老板的人帶去京城,捎給容若公子的家人。況且,容若公子的父親也是生意人,跟戴老板能有所合作也說不定呢。容若公子覺得如何?”
納蘭性德一聽就明白過來,這位楚王殿下讓自己寫信是要給父親明珠報平安。
那位戴老板要去京城做的生意顯然不是一般的生意。
最近江南那邊劍拔弩張,風聲鶴唳,多有消息傳來。
西北也是節(jié)節(jié)敗退,楚軍攻城拔寨,無往不勝。
東南的鄭家占據(jù)的琉球也被楚軍給攻占,整個東南平定,聽說就連西夷都在楚軍手中吃了大虧。
楚國是有邸報發(fā)行的,前線的各種戰(zhàn)報都會刊登在上面,還有朝廷的一些施政策略也會刊登在上面。
這些邸報很便宜,在稍微大一點的酒樓茶館乃至于一些書店里面都可以輕易買到,一枚大楚皇家銀行發(fā)行的銅幣就可以買兩份,價錢非常的便宜。
納蘭容若雖然沒有讓人去買,但是戴文勝卻讓人每期邸報出來后都讓他給他送一份過去。
所以納蘭性德對于當今天下的局勢還是比較了解的。
現(xiàn)在楚王親自來找他,讓他給父親寫家書,顯然其中就有讓他勸說父親的意思。
想到自己來到衡陽之后,楚王對自己也算是善待有加,而且也表現(xiàn)出足夠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