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文頡來說,只要判處這個殺了他兒子的賤民凌遲處死,方才是秉公執(zhí)法。
其他的結(jié)果,不管楊清源如何說理,如何析律,在文頡眼中,都不過是在為張三開脫。
沒有理會此刻面色陰沉如水、還想無理取鬧的文頡。
楊清源將目光轉(zhuǎn)向了余下眾人,“諸位,可曾看清?!”
剩下眾人都點了點頭,除了文頡這個從基礎(chǔ)邏輯開始反對,楊清源的人,余下眾人對于這個結(jié)果是可以接受的。
至于文頡,那就是不講道理了。
他從這個實驗的基礎(chǔ)開始質(zhì)疑,甚至他不質(zhì)疑這個實驗是否有效,而是直接質(zhì)疑,書中記載的難道就一定對!?
這種質(zhì)疑在學術(shù)上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在司法實踐之中,就是不講道理。
別說是大周,即便是藍星之上,反對者照樣可以質(zhì)疑筆跡鑒定存在謬誤,所用方法不能正確驗證事實。
但是這種質(zhì)疑是無賴邏輯,審判者也不會采納。
反對者不僅僅要質(zhì)疑這個實驗或者方法的有效性,還需提出合理的理由。
如此的反對才能算是真正有效力的反對。
不理會文頡,楊清源帶著一眾人回到了公堂之上。
“啪!”
楊清源一拍驚堂木。
“文來福,現(xiàn)如今你有何話說?!”
跪于堂下的文來福,雖然親眼見證了剛剛的驗尸的一幕,但是文來福卻沒有選擇的余地。
他是文家死士,從小被文家培養(yǎng),可以不忠于天子,但不能不忠于文頡。
“我還是那句話,我親眼看見張三在一箭射中我家公子之后,上前重擊我家公子,導致我家公子身亡!”
對于文來福的回答,楊清源也是有心理準備的,這些死士一般都是這樣的性子。
楊清源也沒指望文來福能突然如實供述。
有蒸骨驗尸之法為憑,文來福的證言已經(jīng)不重要了。
蒸骨驗尸法的結(jié)果和李青凝主仆、文五的證詞相互印證,又能與張三自述的口供相契合,具有高度蓋然性,可以排除其他合理懷疑。
這些就足以作為定案依據(jù)了!
“啪!”楊清源再拍驚堂木,朗聲說道。
“翠華山獵戶張三射殺左屯衛(wèi)大將軍文頡之子文破軍一案,歷時多日,終可定案!”
“現(xiàn)已查明,人犯張三蓄意殺害文破軍,于四月廿九翠華山上,以獵弓將文破軍射殺,然正值文破軍綁架李府李青凝之際,雖有殺人之心,殺人之行,卻無殺人之果,反成大義。綜上所述,大理寺對張三判決如下。”
“人犯張三,判殺人之罪未遂,處徒刑三年,可以銀抵罪!”
“文破軍,光天化日,綁架民女,圖謀不軌,判非法拘禁、奸淫未遂,但人犯已死,不再追究!”
“惡仆文五!為拘禁、奸淫之幫兇,念及如何供述罪狀,罪減一等!處流放三千里,徒刑五年!”
“惡仆文來福,為拘禁、奸淫之幫兇,于堂上偽證,罪加二等!處斬立決!”
“啪!”隨著楊清源驚堂木拍下!
“張三、文破軍案,至今日審結(jié),案卷之后,交刑部復核,若有不服之處,可前往刑部伸冤!”
如今的大理寺已經(jīng)拿回了不少的權(quán)柄,但是出于上位者制衡的目的,周帝還是讓刑部和大理寺兩家互相制衡。
凡京畿要案,由大理寺主審,刑部復核。
凡地方大案,可由刑部主審,大理寺復核。
兩家相互制約,互有審判、復核之權(quán)。
不至于讓一家獨大。
但是如今的大理寺卻集調(diào)查、抓捕、審判于一身!再加上收服了六扇門這個小弟,權(quán)柄已漸有壓倒刑部之勢。
“退堂!”
隨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