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家修訂,這門拳法赫然已是一連串形成體系,絲毫沒有退路的狠毒死手!
隨著中門被騙開,衍空和尚寬大的官袍被迅風蕩起,被擊打出鞭炮般的爆鳴,然而他巋然不動地立在院里,似乎因為神經麻痹已經無法動彈,硬生生收下了一連串殺招。
洪文定緊持著一口氣不敢換,防止緊連的毒鶴十二手出現破綻,因為只有他察覺到,明明自己的殺招已經實打實地擊中了,對方卻沒有出現一絲常人的反應,仿佛周身致命死穴之于他,也只是一處再尋常不過皮肉!
這種恐怖的反應,讓洪文定聯想到了慘無人形的毒人馬寧兒,可是面前的人明明四肢完好、被咬傷也會疼痛流血……
洪文定的余光觀察著什么,已經不得不開始思考退路了。
畢竟這次交手與鏢局里教訓陶子安的小打小鬧不同,兩人招式之中濃烈殺氣已經漸漸影響他的心智,根據他自己的預估,再過一刻鐘時間如果不能得手,事情就會再次不可控制了。
衍空和尚雙眼微瞇,對眼前越發瘋魔凌厲的鶴啄感到有點疑惑,然而出于對少林拳法的了如指掌讓他絲毫不懼。
挺身被動接招了許久,他終于動了起來。就在洪文定跳躍而起、無法躲避的時候,衍空和尚雙掌舞動如風車,隨后猛然轉身以雙手撐地,未傷的獨腳閃電般凌空蹬出。
此時在洪文定的視界看去,已經沒有了身穿官袍的古怪和尚,只有一頭獨尾豎立,背身回首的斑斕猛虎,睥睨中虎嘯而起,便有惡風陣陣、襲人而來!
這一招又快又險,洪文定只覺得眼前一個影子迅速放大,而下一秒,一只大腳已經印在了自己的胸口,渾身的氣血翻涌、唇齒間鐵銹味不斷浮現,口吐鮮血著飛了出去。
“這招虎形拳里的殺招——穿心虎尾腳,滋味如何?”
衍空和尚獰笑著回頭,怙惡不悛的面容更加丑陋兇惡。
穿心虎尾腳模仿大蟲豎尾,尋常人只要胸腹或下顎中一腳,輕則吐血昏迷重則腦裂立斃,更不要說還能化為連環虎尾腳,一記更重過一記,直到將對方渾身骨骼踢碎為止。
這一招,是他在南少林中偷師的技法,尋常人怎么也想不到虎形拳充斥的虎爪、虎撲之中,會藏著這么陰毒的一記轉身后踢。更想不到自稱慈悲為懷的禪門凈地里,會醉心鉆研著這般殘忍的武功!
佛法無邊,慈悲為懷?
天大的笑話!
衍空和尚勢不饒人地想要追擊,眼角余光卻瞅見一個小豆丁般地身影,正雙手拖著粗麻布袋,費勁地往巷子里鉆,竟然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差點就要得手了。
“哪里跑!”
衍空和尚怒不可遏,連腳踝的傷口都刺痛了起來,運起鐵掌想要追上前去,趁勢將小石頭的腦袋拍碎。
可就在追擊的當口,一股凜冽的殺機已經隔著空氣迅速傳來,衍空和尚左手都像鋼針扎骨,皮肉跳動不已,一種屬于武者冥冥中的預感讓他迅速閃身。
速度比他想象的還要快,即便已經撤手,也被一道黑影撕下了幾縷血肉,而那道影子身長如蟒地游上了巷口的墻壁,隨即反跳著四肢低伏著地,頭尾起伏、左顧右盼,行狀極為詭異,全然不似人形。
滿臉紫色血絲的洪文定,嘴角的血跡尚未干透,胸口的鞋印也深刻可見。
隨著身體起伏晃動,似乎還能聽見體內碎骨蠕動拼湊、血管粘合復位的異響,而他滿臉都是游動的紫色血絲,雙眼黯淡無光,盲盲然虛視著衍空和尚,渾身殺氣凝而不散。
小石頭轉頭看到這一幕,拽著粗麻布袋子的動作更快了,吭哧吭哧就消失在了巷子里。
“秘傳龍形拳!”
衍空和尚此時的表情極為精彩,說話聲音都帶上了顫抖與戰栗,只覺得周身怒火宛如暴雨中的燭燈被澆熄,息怒停嗔后的透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