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遍及全身,隨后一種同樣凜冽純粹的殺意蓬勃而出。
“快說!你從哪里學來的秘傳龍形拳!!!”
衍空和尚狀若瘋魔,從手臂到脖頸的青筋畢露,厲聲質問著已經神志模糊的洪文定,可一看到這孩子臉上似笑非笑的怪容,動作就出現了片刻凝滯與猶豫。
洪文定臉上的笑容難以用語言盡述,模糊不清的瞳孔中只留一道豎線,似乎真有著鱷蜥般爬行動物獨特的陰冷。
“你是不是進過南少林木人巷?!”
金剛般若掌劈山開嶺,洞穿了墻壁而不停,緊隨著洪文定碾壓而來,肺腑間喘息如雷鳴陣陣,刮起的掌風排山倒海而來,洪文定卻如同秋葉隨風,飄然遠去。
“不對,那地方根本不可能有活人走出來!至善那老禿驢難不成重繪了《墨龍藏海圖》?!”
衍空和尚仍在咆哮著,奮掌出指緊追不舍。
洪文定行如龍蛇起陸、殺機頻現,止如蛟龍潛淵、噓云呼雨,詭異拳法的修為相較武夷山中初現時,已然不可同日而語,每在云中如龍隱現,載浮載沉,其勢矯捷靈,無法測度。
衍空和尚的烈掌尚未回身發力,文定雙爪已經呈合抱之勢,手背腕骨纏絲而上,毒辣無比地靠身搏殺。
云龍三現則首尾難測,一擊如虬龍昂角、二擊如蒼龍探爪、三擊如燭龍照幽,光芒于深夜刺眼無比,可再定睛看去,卻是招式間綻放出的一點純粹至極的殺意,便倏然照亮著了對手,那雙因恐懼驟然緊縮如針尖的瞳孔……
衍空和尚胸前官員補服被扯爛,傷口鮮血直流,卻仰天長嘯了起來,心中似被一顆明珠照破迷霧。
“我知道了!《墨龍藏海圖》最多不過是半分的神髓,而這門擇人而噬的武功流毒數百年,早就演化到不可思議的境界!至善老禿驢一定是帶人進了后山塔林,朝拜枯松中那具死而不化的禍首!”
衍空和尚的瞳孔里忽然蔓延出一絲黑氣,方才動作中的痛苦猶豫,隨著身體的僵直被猛然掙脫,無數黑色細絲浮現,沿著他瞳孔無序地打轉,直到侵占眼白部分,身形也逐漸佝僂彎曲,似乎正進行著不可遏制的筋骨轉變,聲音也開始斷斷續續。
“哈哈至善……你也配稱善……我就讓你看看什么才是,秘傳龍形拳……”
隨后的聲音,已經被仿佛慘慟的聲響替代,漆黑的絲線被冥冥中的召喚所牽動,已經逐漸擴散到了眼眶,卻與洪文定臉上的紫色截然不同。
這次再一動,已經是腳下風雷頓生,毫不留情地踏碎了沿街石板,揮出力道前所未有的一拳。
兩人越戰越勇,衍空和尚身上的詭秘武功,卻與洪文定截然對立,不管是風格路數乃至招法技巧,都尋不到一絲的雷同。
迅捷詭矯的洪文定出手之時,處處是一招半式拼湊出的詭異武功,破碎凌亂到了極致,而衍空和尚雙手使出的,是同一招精純剽悍的武功,橫揮直破勇不可擋。
衍空和尚所使用的武功越來越怪異扭曲,仿佛什么扭曲無定的存在從身體里蘇醒,舞動著爪牙。此時的兩人,一個似笑非笑、使人脊背發涼,一個怒目裂眶,使人膽戰心寒,一股不安的空氣中絲霧茫茫,寒風似乎都在這場較量里失去了冷度,
就在此時,西門大街上的慘慘陰風已經呼嘯而起,化成一股濃烈的黑氣蔓延,隨著他們的出手肆虐無度、陰慘成災,甚至逐漸奪取周邊事物的顏色,只剩下灰蒙蒙的慘白與暗色。
四周暗巷里風聲鶴唳,漸生出嘈嘈切切的碎響,隱然有無數鬼物窺牅登墻,飄然現身,圍看著眼前比陰鬼更詭譎可怖的兩人。
不遠處的小巷中,更是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對話。
“師妹長相……怎么變了……”
“傻徒弟……你們救錯人沒發現嗎……本來占不到便宜就算吃虧,你們還差點把自己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