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名為耿昭忠、耿聚忠的人……
欽差宣以自己謀逆之罪,將軍送回來另外兩個扣押質子,朝廷的用意不言而喻。
高坐在金鑾殿中的那個同齡人似乎什么都沒說,但所有人都明白自己這個世子將不再是世子,圈禁也再不是保護,已經變成了徹徹底底的懲罰。
近日的冷遇隨即順理成章,年輕的世子都明白了。
“達素……去干什么的……”
他連說話都很疼,喉嚨里仿佛插著刀片,隨著聲帶微微震動,喉嚨里的鮮血直流,嘴里反出一股濃烈的鐵銹味。
“是這樣,我看見有人打著安南大將軍旗號的人馬,星夜趕往了西湖畔。隨后驅趕走世子留下的兵卒,接管了樹堤排水、圍湖造圩的工事,當即開掘湖心古廟。”
湖心古廟?
他們果然也是打著胞皇廟的主意。
年輕世子轉動了一下眼珠,往常伶俐的思緒卻遲鈍非常,良久才想通這個簡單的問題。
南唐李氏攻滅閩國之后,據說曾派健卒前去拆毀九仙山上的胞皇宮,宮中的胞皇尊更是被南唐刀砍火焚,以數百人的性命為代價,鑿沉樓船陪葬,才將胞皇尊永遠沉入閩江的深處。
福威鏢局里相貌丑陋的賬房先生,早就將《胞皇宮龍啟碑》的碑拓獻上。耿繼茂派人挖遍三山兩塔而不獲的胞皇宮線索,實則早就被他掌握在了手里。
他猜到南唐李氏分明是做了一場大戲,騙過了所有人!
他知道,胞皇宮之所以建在九仙山頂,不是因為閩惠宗衷情那里,而是因為胞皇尊只在那里!
“愚蠢……”
年輕世子面露不屑,不知輕重的人比比皆是,而清廷派出的這個達素更是堪稱其中翹楚。
達素之所以能獨領一軍南下平叛,除了XHQ的身份外,便是因為他不知變通的鷹犬之性,早已被愛新覺羅家那套熬鷹之法訓練得腦袋空空。
當年在清宮的遭遇還歷歷在目,年輕世子始終不甘心輸在這些鷹犬爪牙的面前,哪怕是只是一步也不行!
“何止是愚蠢,簡直是愚蠢!”
福威鏢局的人笑得很輕佻,以至于年輕世子隱隱覺得受到了某種冒犯。
“達素派人縋入水中無果,遂命人開挖淤泥,試圖吊起古廟。沒多久就在泥里掘到了一尊猙獰可怖的鑄鐵鎮河獸,傾塌下來又砸死三人,場面一時難以失控,靠親軍竭力彈壓才沒有炸營,灰溜溜地縮回了岸邊。”
來人分享的消息讓他渾身舒暢,此時只有別人遭遇的痛苦,才能讓他感同身受地露出一絲微笑——而別人志得意滿的笑容對他來說,就是世間最剜心蝕骨的毒藥。
西晉筑城時挖出的海眼,本身就是一處深不可測的所在,南唐李氏宣稱胞皇尊已經被樓船載著沉入閩江深處,實則只為了瞞天過海,真正的胞皇尊極可能就藏在那座古廟里,被無可奈何的南唐國主投入海眼,永無現世之期。
這手法極為隱秘,后人若非有十成的把握,絕不會耗費民力開挖湖底,故而避免了許許多多的后患。
只是年輕的世子依舊想不通,胞皇尊究竟是什么可怕的存在,才會讓攜勝軍之威的國主忌憚如斯,更讓李璟當真認為號稱求無不應的胞皇尊“神力”,只對閩國王氏有效,繼而不計代價地要將其驅逐鎮壓!
“他們不過徒勞!”
年輕世子忽然笑得很猖狂,咬牙切齒的樣子不知是因為疼痛亦或快意,“這座古廟若是輕易就能現世,我們耿家也就不用如此費心了……”
說到這兒,世子的臉上忽然被燭火照過,剛說出的話化為了插在心間的尖刀,又像是剛剛從快慰美夢中驚醒的可憐蟲。此時面前這名殘酒因為熱血而褪去的醉漢,又只剩下了一身的痛楚,和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