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悔之晚矣了。”
賀刀王壓低聲音,此時才抬眼瞥向幾人,忽然發問道:“今日賀某便問問幾位,此時悉檀寺里最難對付的是誰?”
這個問題略為尖銳,江湖中人平時寧愿認栽也不會認慫,但這個問題擺在眼前,只需要綜合全面地考量一番,結果自然不會太難得出。
“八仙劍客”徐崇真老成持重,率先放下包袱分析道:“悉檀寺里的強敵環伺,依在下愚見,最難對付的自然是神出鬼沒的三十六天罡僧,和深不可測的妙寶法王了。”
此時僧道之爭展露無遺,在道士徐崇真看來,這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和尚都是天然的敵人,心中忌憚自然在了首位,而“宗鶴拳”黃粱緊接其后則有些異議。
“不對,論康藏之地武學淵源,又如何能與泱泱中原相比,這妙寶法王也不過是裝神弄鬼之輩。悉檀寺里最難對付的人,我看唯有三十六天罡僧,反正我不打會和他們動手尋死。”
“宗鶴拳”黃粱與“蛇形手”簡福相視點頭,他們兩人當日在韋馱殿里,直搠過老和尚的鋒芒,也領略過神乎其技的武功,心中對天罡僧的敬畏驚服自然要大過只曾遠觀的妙寶法王。
“這么輕易就嚇破膽了?”
賀刀王冷冷地譏笑道,雙眼微瞇顯露出澹澹煞氣,“賀某身受重傷都沒有怕,你們就這么怕死嗎?”
“難說。你不怕死又不代表打得過他們。”
“八仙劍客”徐崇真的師弟不服氣地探出頭來,“光說我和師兄在山下遇見的江流兒,武功就遠超過閣下,此時又有著靖南王府的旗號護體,我看未必就比三十六天罡僧好對付。”
徐崇真以目示意師弟不要胡言亂語,可是師弟還在氣頭上,全然沒有理會師兄的暗示,直到說完才被他師兄連忙攔下。
“英風,你既然沒跟另外幾名高手,就切勿胡言亂語!”
這份面子不是給賀刀王,而是要給平西王府的,徐崇真一邊說著,但內心也承認師弟說的很有道理,在座每個人都是基于自己的經歷做出的判斷,側重點不同,自然就會有不一樣的看法。
不過,即便幾人的意見不盡相同,但他們的說法都存在著一個不容置疑的共同范疇,就是不知蟄伏潛藏于悉檀寺多少年的“三十六天罡僧”,像這樣的老牌高手不論放在哪里,光是存在就足以讓他們如履薄冰了。
“諸位高見,反正看來對天罡僧的威脅,是沒有什么異議的了。”
賀刀王無視了劍客師弟的故意挑釁,帶著從容不迫說道,“那六名老僧人多勢眾兼且武功高強,我們真要對付自然力有不逮,可兵法之勢要于以強擊弱,六對五咱們或許吃虧,五對一咱們未必不能占到便宜!”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陷入了沉思,隨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逐漸猜到賀刀王的所指。
“五對一?你的意思是,我們這次集合,是要集中力氣對付一個人?”
“宗鶴拳”黃粱微微皺眉,神情有些隱晦,“可那幾名老僧平日都在禪寺之中參禪,寸步也不曾離開僧舍,一旦遇襲根本瞞不住其他人——若是無法驟然取勝,咱們可就要陷入四面楚歌了。”
“笑話,我們何必以卵擊石呢?”
賀刀王濃眉挑起,瞪眼看向了八仙劍客徐崇真與其師弟,帶著一絲勝利者的微笑。
“還是多虧了這二位,天天在老賀我的耳邊提起靖南王府的高手江流兒,我才想到這個法子。你們看,如今咱們已經有八成把握確認他與天罡僧有關系了,平日里又離群索居自成一派,豈不是最好的以五敵一目標……”
話音悄寂后,這幾道山民打扮的鬼鬼祟祟的影子,不由自主地隨著賀刀王抬頭看向危崖,如尋寶般注視著半山腰那座破破爛爛的山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