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聞微微點了點頭:“未必。安仁上人你也曾練過武功,這世上有人夏練三伏冬練三九,但你可愿相信我達成如此修為,其實從未下過一日的苦功。”
于是他又一指妙寶法王:“你且看他,光憑這些諸如釋迦擲象功的法門就不能以常理來記,憑什么妙寶法王不能在精研佛學中,參悟出一身驚天動地的武藝呢?”
即便相隔遙遠,妙寶法王似乎真的用天眼看見了身后的兩人,忽然轉頭看向千佛崖上的佛窟,隨后再次屹立于山口處。
就像為了證實江聞所說的話,妙寶法王屹立于尸海中的身姿更加傲岸,無數干麂子還在往千佛窟所在的山崖蟻附攀登,摩肩接踵宛如地獄圖景,而在這片尸海涌動的徑流之中,卻屹立著一塊堅韌無比的底礁巖塊,一手立掌在前,一側奮開獨臂,逆流而上搏擊著無數干麂子。
就如妙寶法王自己所說,他并未學過什么武功招式,舉手投足也不含一絲搏殺的戾氣。
他此刻的紺色雙目有如牛王,望向四野不論親怨皆澄清如大海,仿佛察覺到眾生心中的恐懼畏怖,因而以施無畏印一心救助保護。
“好厲害啊!”品照由衷贊嘆道。
“誠妙啊,你們看這功夫,頗有十二形拳的意味。”
隨著江聞的夸贊,只見他那拙火瑜加動作舒緩而有力,右手展掌豎其五指當肩向外,不斷阻擋著干麂子的前進,那矗立其中紋絲不動的模樣,正如江心一尊鎮水分波的無畏銅牛,雙犄所觸無不是稻伏草偃,干麂子難以寸進。
“非也非也,這分明是佛身牛王相。阿彌陀佛,黑帽法王竟然修證出了佛陀莊嚴相,果然具不思議之修為……”
安仁上人習慣以佛學角度看問題,與江聞江湖人士的習慣正巧相反,而又恰巧這時候的江聞,正是完全進入江湖狀態的時候。
“品照你看,這就叫專業。”
江聞立刻點頭稱是,卻不禁皺眉疑惑道。
“這些尸體死而不僵,江某很難不去懷疑,是不是和雞足山陰彌漫遍布、勝似山霧的寒山功有所關聯,因此今日破局的關鍵,還在這位藏地法王的身上。”
妙寶法王此時的行為,似乎已招致了某種程度的關注,一部分被阻擋干擾的干麂子,忽然露出了畸形頭顱上的突出獠牙,如同嗅見怪氣般虛覷著盲眼,朝向妙寶法王所在位置殺去,兵鋒霎時調轉而來。
但妙寶法王絲毫沒有慌張,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原本就健壯的身軀勐然好似又膨大了幾分,肌膚開始如高溫般變紅,雙掌合在胸前忽然凌空躍起,姿勢仿佛在雪域巔峰暢快行走。
躍起降落的弧度宛如滿月,江聞清晰看見這次他的雙腿骨骼似乎被錯扭方位,膝蓋骨收縮緊合在腿骨上,肌肉也拉長變如鹿般圓潤結實,自足至腨漸次纖圓,蘊含著動物般難以想象的爆發力。
而下一刻,這一腿便掙脫了一切外物束縛,以圓融無礙、摧伏怨敵的勐烈之姿橫掃而出,以至于空氣都被勐烈撕碎,沿著妙寶法王所處位置爆發出一陣轟耳欲聾的驟響!
“阿彌陀佛……這竟是佛身鹿王相……”
安仁上人雙目連放異彩,口中不住念誦佛號,似乎不敢想象眼前的年輕法王所展現的神通,可不論他如何驚詫,結果都擺在他們的面前。
那若六法瑜加中的拙火又稱勐烈火,乃是身意密合一而成的熾烈能量,此時凡是被妙寶法王身軀所擊中的干麂子,果然像是被無形勐火灼燙一般,渾身顫抖著許久無法站立,觸及干癟皮肉上也呈現出鮮明的焦黑色。
直至此時的江聞才將手一指,對著妙寶法王所處的方位說到。
“雖然江某在佛學上,不過是個門外漢,但在武學一道上我早已經登峰造極,所謂萬法皆有一,既然佛門能夠明心見性,武功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