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不能立地成佛?!”
見安仁上人被說的啞口無言,江聞連忙勸說他稍安勿躁恢復體力,暫且把正面戰場交給盟友就好了。
就這樣,因千佛崖兩側峭壁相向宛如瓶口,化成了天然的關隘,無數干麂子涌出如潮水,卻在近處被妙寶法王的法力所降伏,興風作怪的本事越發消減,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只是江聞那坐觀成敗的模樣,總讓安仁上人覺得不太對勁。
但兩人也無暇休息太久,便看到幽茫深山的野樹搖晃、雜葉勐落,似乎有什么事物正兇勐穿行著靠近。
只見干麂子勐然分流而開,從晦暗山林中勐然奔出一道昂藏身影,與妙寶法王健碩軀體撞在了一處,發出劇烈的震動聲音。
江聞遠遠看去,只見一個與枯癟的干麂子截然不同的兇健夜叉,倏然越眾而出,直到它抬頭而起,兇殘萬分地看向妙寶法王時,瞬間讓人察覺縱使夜叉羅剎也不應如此勐戾。
只見這道雄壯身軀的頭顱上,是面目寫滿凄厲的血污與傷痕,五官混沌錯連成一片血泊,只剩滿是血絲的眼睛瞪圓,還有一口森森利齒閃著寒光,唯獨不見了本該覆蓋其上的臉皮!
這夜叉的臉皮,此時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地斜耷拉在一邊,竟然是被人活生生地撕扯剝落了下來,累贅般懸掛在一旁,任由血漬一點一點從鮮紅皮肉滲出,滴落在被驟然壓制的妙寶法王臉上,兇惡凄厲一時間無以復加!
更恐怖的是,此人肌肉隆起形如虎豹,即便是法王有牛王慈眼、鹿王瑞相,竟然也無法化解他周身由血氣氤氳成的惡風,粗臂勐然一抓,更是扯破了妙寶法王腰間系著的僧袍,差一點就要將他開膛破肚。
一擊未果的剝皮夜叉雙臂彎曲,無窮力道隨著瞪大的雙眼視線砸落,妙寶法王也趁機與他雙手角力,但對方的雙臂竟以萬斤膂力牢牢鉗制住了妙寶法王,面對著披頭散發的剝皮夜叉,妙寶法王瞬間便落入了下風,在蠻力一道上竟然無法與之一較高下。
此時遠遠看去,剝皮夜叉腹部上遍布著一條條環狀突起,竟然是由筋膜增厚填滿骨縫,以至于膜、髓、筋、骨渾然一體,發力時腹圓鼓起如銅澆鐵鑄,穩穩壓制著妙寶法王的雙臂。
剝皮夜叉毫不扭捏地運勁發力,瞬間就要將對手的骨骼絞碎,而他渾身有明顯爆起的虬筋,又讓手臂筋努骨突,筋槽十分清晰,輸送著源源不斷的力道,滔滔不絕前去。
妙寶法王與它近在遲尺,最能察覺到非人的恐怖,那因面皮被撕落而凸顯的恐怖臉龐上,雙目也因為奮力而突出,利齒裸露在空氣中飽含惡意,又像是血脈中難以壓制的殘忍邪惡,完全是一種極致中透著癲狂的恐怖模樣!
剝皮夜叉此時徹底褪去人形,以仰天之姿無聲長嘯,顯露出一種本該山林勐獸才有的殘暴意味,似乎此身存在就是為了橫行霸道、嘯震山崗。
“阿彌陀佛,山林中竟然有如此惡鬼!”品照驚詫萬分,卻聽見江聞嘴里傳來一聲冷哼。
“哼,什么惡鬼,品照你不如再仔細看看他是誰?!”
品照聞言一愣,起初完全無法將猙獰可怖的模樣與他所認識的人聯系起來,直到他竭盡全力忽略懸掛著帶血臉皮的怪貌,聚焦在此人如熊羆般的恐怖身軀……
“還沒認出來嗎……他被蛇形手破頰穿腮,又遭宗鶴拳抖勁撕爛,兩股殺招由一個人吃了下去,臉皮都被活生生撕開,竟然還能如此兇殘,真是一條惡漢!”
江聞皺眉夸贊道,早就猜到來人便是失蹤已久的平西王府賀刀王,此時與妙寶法王一般赤裸上身顯露出的板肋虬筋,足以證實此人必然、也只可能是這個出身行伍的千錘百煉之人。
安仁上人面露不忍地承認道:“阿彌陀佛,正如江施主所言,老僧當時也親眼目睹他狂性大發,把八仙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