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出來?
對了,當初兩人在武夷山道別之時,江聞曾信誓旦旦地說不會離開崇安,但不久之后竟然與她們前后腳抵達廣州府,這事情也很是可疑。
袁紫衣忽然聯想到,或許江聞早年也住在廣州城,才會對嚴家容貌昳麗的女兒念念不忘。難不成江聞知道嚴父是要去尋早年訂下的兒女親家,故此才會行蹤飄渺地前來打探?!
還有便是師父五枚師太,她當初只強讓自己出家,卻從未禁止過詠春婚配,話里話外又強調自己要與她一同前來,莫非其實也早已經看出了真相?!
袁紫衣越想越覺得驚詫,心中仿佛捅破了一層窗戶紙,刺眼的陽光照進室內,讓原先晦暗不明的事物從此一目了然。
如果江聞先前所做都是愛屋及烏,那么一切就都變得合情合理了起來,對方清楚自己的內心遠沒外表那邊明艷無塵,卻笑而不地從未說破,自然是因為此事與他無關。
猛然驚醒的袁紫衣失去了笑容,但轉眼之間又露出狡黠之色。猜到江聞是沖著嚴詠春來的,袁紫衣心中自然不免也有些失落,可隨之而來的,卻是從懸空落回地面的觸感。
甚至忍不住聯想到她自小與嚴詠春同吃同住,一道長大,早已是義結金蘭的姐妹,今后若是他們兩人情敦鶼鰈,自己作為內妹自然不用擔心多余之事了?
袁紫衣強行壓制多余的情緒,清亮的目光中泛涌起憧憬與希冀,這個答案能解答很多問題,也能確保很多事情,那似乎就足夠了,只要自己再推上一把,便再也不用輾轉反側于寒夜幽微的時分了……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江聞與袁紫衣還在相對無言,只不過袁紫衣的眼中充滿了試探與期待,而江聞雙眼空洞無神,仿佛就此老死已然圓寂了。
坐于袁紫衣腿上的傅凝蝶原本無聊晃蕩著,如倉鼠般迅速磕著瓜子花生,此時伸手推了推兩眼放光的大姐姐,發現對方才是已經神游物外,絲毫感受不到外界的影響,小小的心里猛然探知到了什么不對勁,狐疑地打量了一下江、袁兩人。
她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腦海中瞬間將嚴詠春離開、兩人獨處、相對無言這三個因素聯系在了一起,補充了一些必要條件與非必要的細節,頓時如遭雷擊般地挺直了身體,難以置信地瞧著面前兩人。
手中瓜子掉落在地,傅凝蝶悄悄拿出藏在頭發里的玉蜂針,對著兩人比劃了半天,最終還是悻悻地收了回去,選擇在小臉掛上委屈兮兮的表情,伸手推了推江聞,張嘴說道。
“師父,我怕……”
結果雙目空洞的江聞反而五感敏銳,迅速收起自己天衣無縫的演技,小聲敷衍道。
“別吵,我在思考。”
他已經不知道這個謊要怎么圓,只好選擇了武術的勝利。
瞧出了江聞是在消極應對,袁紫衣這才不滿地冷哼了一聲,心中打定主意要再狠狠推上一把,于是故作輕松地轉過視線,直回身體,目光平視前方說道。
“江掌門不愿意透露,那也就作罷了,反正我們姊妹還得在下梅鎮上叨擾一些時日,短則十余天、長則三五年,總能等到閣下開誠布公那天的。”
江聞此時也長舒了一口氣,又恢復到原先岳淵獨峙,卓爾不群的宗師模樣,端起茶杯清啜一口,淡淡說道。
“紫衣姑娘,那自是無任歡迎了。”
隨后他便將傅凝蝶抱回自己腿上,打算先找個借口離開這個地方,“哎呀時間不早了,此次從廣州城返回,猶有高人托付些事情,江某還得回去安排布置一陣,只好就此告辭了。”
袁紫衣沒想到江聞會這么不要臉,連借口都找的錯漏百出,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不行!”
她只想著這件事已經和嚴詠春、嚴父都討論過,就連向來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