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壽躺在棺材里這一個月,基本就在被賣尸錄源源不斷灌入百無禁忌之力,滋養身體,梳理混亂的各種體質和江湖術。
這百無禁忌之力,確實神奇,林壽感覺駕馭起來,比起先前的文武二氣更加駕輕就熟,如臂指使,就好像先天便長出來的這么個器官一樣。
先前用功力還得去丹田調,氣要走脈,但這百無禁忌之力,真就是林壽連念頭都不用動,下意識就遍布舉手投足間。
再有就是這百無禁忌之力,比起先前的文武二氣,明顯更加詭異玄妙。
林壽一身數百的本事門道,繁雜混亂,各成體系,比如那唇槍舌劍術只能以文氣駕馭,俠客行是武學功法等等,從來都是各自為戰,誰也不服誰。
然而,如今遇到這百無禁忌之力,卻像文武群臣位列左右見了皇上,甭管你是文是武,皆歸我統轄,聽任調度,林壽單憑這百無禁忌之力,就可以無視體系使用他掌握的任何江湖術,無所禁忌。
一氣統全局,一力御百術。
百無禁忌,百無禁忌,這才剛是其一。
這力量如其名,特點就是“百無禁忌”,其他無所禁忌的神異之處,待日后用到時,再慢慢道來。
林壽單手一撐,從棺材里出來。
一月未動今天起床,活動一下筋骨,一拳帶著百無禁忌之力轟出,十米外的墻上陷進去一個五米深坑,蛛網紋般裂開,迸濺的碎石屑飛向林壽,但在他身周外就被無形的氣罡擋住。
氣罡外放,這是大師的標志。
林壽經歷文武二氣功力散盡,又獲得了新的百無禁忌之力,破而后立,最后終歸還是邁入了大師境界。
當然了,沒到大師的時候天天想著念著盼著,如今真邁過了這個坎,林壽反倒覺得似乎也就那樣,所謂的武學大師,無外乎就是個人形坦克,高端單兵。
當然,這也不代表林壽沒了追求,正相反,他感覺自己的路才剛剛開始。
林壽張開手掌,賣尸錄在掌心中沉浮,走馬燈在嘩嘩作響,映像飛逝。
古今年代歲月,時間軸拉伸成線,江湖中人生百態,方寸之間拓展成面。
林壽縫過的一千具尸體,記錄他們生前經歷的走馬燈,如同一塊塊精致的拼圖。
如今被拼接組合在了一起,搭建起了現世,搭建起了歷史,搭建起了正在時間軸上運行的方寸世界。
林壽以前看走馬燈,是死者的獨角戲。
現在看走馬燈,是一個個獨角組成的眾生百態的歷史舞臺,他記錄并觀測這一段曾經發生的歷史。
比起原來,他能從另外一個視角,看到許多曾經被他忽視的細節,比如他縫的第一具尸體,那獎勵造畜術的高員外,家道中落之后,家里的廚子長工仆役散了,他們分散到京城里,什么地方,做什么。
原來的走馬燈視角并不容易觀測,而現在林壽只要看準了這舞臺上他要觀察的人,拖拽時間軸,雖然存在不少空白期,但只要在他縫過的死者生前見過的場景出現,他現在都能一目了然。
第一人稱,變上帝視角。
走馬燈,這是奔著史書去了。
雖然很簡陋就是了,畢竟從歷史到如今總共有多少歲月多少人,一千具尸體在里面完全不夠看,林壽不論是拖拽時間軸,還是縮放方寸地域,大量都是空白,他所記錄下的只有渺小的一丁點。
不過,就在這一丁點里,林壽也發現了一些異常,走馬燈里,有個人,很奇怪。
林壽不知道他從哪里冒出來的,以前第一人稱走馬燈的時候,林壽從來沒注意到過這個人,而如今開了上帝視角,他才注意到自己這走馬燈小舞臺上,有一個奇怪的,特立獨行的角色。
他的臺詞很驚人,如果說林壽是一個看戲的人,那么這個戲臺上的角色,現在就正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