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身后的五百名魏武卒。
還想進城?
章賁心下冷笑一聲,面無表情地說道:“好,請龍將軍在城外等候,我這就去通稟城內。”
說罷,他朝著王廙使了個眼色,迎著王廙準備回城。
看著城門轟地一聲關閉,龍賈皺了皺眉,稍稍有些不能適從。
他被晾在城外了?
他作為魏國派來的使者,居然被少梁晾在城外了?
看了看四周白茫茫的雪地,龍賈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來。
而與此同時,嬴虔、衛鞅二人就站在城墻上,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幕。
除了秦王從始至終被少梁奇兵軟禁,不,保護在尹騭府上的別苑,但舊梁并未限制嬴虔、衛鞅二人的行動,只是沒收了二人的兵器,然后各派了幾名奇兵保護二人——只要處于少梁奇兵的監視下,嬴虔、衛鞅在舊梁還是可以任意走動的。
正因為可以隨意走動,自從得知魏國派來了龍賈與五千名魏武卒,嬴虔與衛鞅就冒雪在城墻上等著,想看看少梁對這支魏軍的態度。
如今一看,頂著風雪在城上站了一個多時辰是值得的,二人親眼看到章賁迎入王廙,卻將龍賈這位魏王的使者并其麾下五百名魏武卒拒之門外。
“那章賁是少梁翟氏一系的將領吧?”衛鞅問嬴虔道。
嬴虔瞥了一眼衛鞅,原本不想搭理,不過考慮到此次離間少梁與魏國需要他二人精誠合作,他勉強壓下了心底對衛鞅的不快,淡淡說道:“沒錯,少梁的將領,除了王錚,基本都是翟氏一系。”
衛鞅捋著胡須點頭道:“看來翟氏一系對魏國怨恨更大……”
說話間,他聽到城門內好似傳來幾句爭吵,他好奇地走到城墻的另一邊,探身往城下一探,隨即表情古怪地說道:“瑕陽君來了。”
“哦?”
嬴虔也來了興致,快步走到衛鞅身旁,探身往城內看,旋即就看到瑕陽君似乎正在與章賁爭吵。
只見在嬴虔與衛鞅二人的關注下,魏瑕陽君站在城門內,一臉慍色地質問章賁:“我國派來使者,我欲出城相迎,你為何阻我?”
章賁不亢不卑地說道:“在下并非要阻止瑕陽君,只不過沒有命令,我不敢擅自開啟城門罷了。”
瑕陽君指著一臉尷尬站在旁邊的王廙慍聲道:“你方才不就曾打開過城門么?”
章賁面無表情地回道:“此次我事先已得到了命令。”
瑕陽君怒視章賁許久,恨聲說道:“城外之人,乃是我魏國大王的使者……”
“我已派人向城內通稟了。”
“……”瑕陽君深深看了幾眼章賁,又環視了一眼周遭的少梁士卒,忍氣吞聲般說道:“好,那我就在這等,待東梁君來了,我定會向他討個說法。”
那你等著吧!
章賁神色微妙地嗤笑一聲。
不多時,翟虎、李郃、范鵠三人便聯袂而來。
一見這人員組成,瑕陽君就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皺著眉頭上前與翟虎見禮,詢問道:“怎么不見東梁君?”
翟虎詭異地笑了一下:“東梁君身體不適,正在歇養,此番接待魏使一事,由我與李郃、范鵠負責。”
瑕陽君面色微變。
他昨日才見過東梁君,當時東梁君還好好的,今日突然就病了,這怎么可能?
從旁的王廙一聽自己父親病了,大驚失色,轉身奔向城內,速度之快,范鵠都來不及給出暗示,只能一臉苦笑地看著王廙愈來愈遠的身影。
轟——
城門再次開啟,先是兩隊少梁士卒快步奔出城外,列于兩旁,旋即翟虎與李郃、范鵠、瑕陽君一同走出城外,相迎魏使龍賈。
對比一臉詭異笑容的翟虎,面無表情的李郃以及看似真誠笑容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