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我祖輩都是烏支李氏府上的廚子……好好的做著飯,就成了反賊?”
“烏支李氏?”李睿裝作驚訝的模樣問道:“大哥侍奉的可是李將軍?”
“那還能有誰?”
整座安武城,能配的起廚子的,除了大將軍李文孝的侄子李茂還有誰?
剛得意了一句,胖子的臉色又是一苦:廚子又能怎么樣?
便是法王親封的征西將軍李茂,最終還不是落了個被官兵亂箭射死的下場?
好在自己只管做飯,手上沒沾過血,最后竟活下了一命?
但也不是那么容易活下去的,就自己這副身板,怕是天天都得餓肚子,挨鞭子……
長了這么大,哪受過挨餓的苦?
胖子悲從心起,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兄弟二人面面相覷。
郎君教了那么多的招,這都還沒往外使,你就先哭上了?
但這戲還得往下演……
兩兄弟邊干著話,邊寬慰道:“大哥莫慌……你至少還能逃得一命,至多也就是餓了幾頓,挨上幾頓打。哪似我兄弟二人一般,能不能活到這日頭下山都尚且不知……”
胖子心里一驚。
聽這語氣,這倆兄弟怎像是手上有人命,但不知為何沒被官兵審出來。
“兄弟是一營的?”胖子奇道,“看著有些面生!”
“我等兄弟在馬營聽令,不大出來,所以大哥未見過!”
“原來只是伺侯牲口的馬夫?”胖子驚訝的問道,“既然手上沒有人命,那為何會怕活不下去?”
“還能為何?”李睿苦笑道,“我等本是祖居縣的宋氏鄉(xiāng)民……便如大哥一般,祖輩一直都是宋家的馬倌兒,好好的養(yǎng)著馬,這崆峒山的和尚就殺上門來了?
之后從了那祖居李氏的李郎君,整編到了李氏家將李柏的麾下,李柏在朝那城下兵敗,我等無奈,便從了義……嗯,從了賊軍,結(jié)果只過了一夜,李郎君又殺了回來……被殺散后,我兄弟二人一路東逃,逃到安武,才被李茂將軍收編的……”
原來是降了叛軍的官兵?
就算手上沒人命,這秋后算起賬來,怕是能活的可能性不大,也怪不得這兩兄弟這般害怕?
胖子又嘆了一口氣:“還能如何,只能聽天由命了……”
話都還未說完,便聽李聰一聲低呼:“官兵來了……”
兩兄弟撒腿就往自己的田里跑。
胖子抬頭一看,五六輛馬車拉著干泥,正往這邊駛來。
趕車的也是俘虜,但每五六輛,就會有一個穿黑甲、騎著馬的官兵跟隨看守。
看兩兄弟連蹦帶跳,便真如猴子一般,李亮暗暗發(fā)笑。
“混賬忘八,誰讓你們亂跑的?”
嘴里喝罵著,人催著馬也沖了過來,順手就是一鞭子。
只聽“啪”的一聲,李聰?shù)哪樕暇褪且坏姥∽印?
“官爺饒命……”李聰大聲爭辯著,“是我等兄弟看那大哥著實費力,便順手幫了幫……”
“這么能干,那就再加十畝……”
抽了幾鞭,李亮一提馬韁,又往胖子這邊沖來,邊抽邊罵道:“豬一樣的東西,也敢在爺爺眼皮子底下偷懶?瞎了你這身肥膘……”
李亮拿的是牛皮軟鞭,還用足了力氣,一鞭子下去就是一道血槽。
胖子被抽的哀聲慘嚎,滿地打滾。
足足抽了十多鞭,李亮才停手,冷聲笑道:“罰你二十畝,若是天黑做不完,就關(guān)進地牢……還不滾起來……”
二十畝,別說天黑,便是十天也干不完啊?
想到只是稍慢了慢,便是一頓毒打,這到了牢里,不知還要受什么樣的罪,胖子心中陣陣冰涼。
等俘虜卸了車,跟著李亮走遠后,兩兄弟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