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眾軍將這般夸贊,李承志只是微微一笑。
確實有異曲同工之妙,但非要把兩者放在一起比,他總覺的有些不倫不類。
回馬箭也罷,狼群戰術也罷,也只是局限在戰術的范疇之內。
而十六字方針卻是極其高明的戰略思想,若是細化,可以演變成數十種戰法戰術。
說直白點,一個是道,一個術,兩者之間不知差了多少倍。
真能把這十六個字吃透,不敢說天下無敵,至少也是一代名將。
看著一幫手下崇拜的目光,臉皮厚如李承志,都有些微微的不自在。
自己完全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吹牛逼,也就能唬唬一幫土著。
正自嘲著,鼻間飄來一股怪異的味道,李承志本能的抽了抽鼻子:“什么怪味?”
像是床底下死了一窩老鼠,又像是冰箱斷了好多天的電,儲存在里面的肉臭了一般。
一眾軍將本能的捂住了鼻子。
李松聞了聞,不確定的說道:“應該是從亂軍營中飄過來的……”
亂軍營中飄過來的?
之前離的那么近為何都沒聞到?
李承志抬起頭,仔細的感覺了一下,才發現風向竟然變了,由西風成了東風……
奇了怪了,連糧食都不夠吃,叛軍營中哪來的肉……
剛剛想了一半,李承志臉色突然一僵。
胡保宗狐異的看著他:“有何不妥?”
“這應該是尸臭!”李承志臉色陰沉的說道,“應是死尸未及時掩埋,任其腐爛所致,且數量不會少,不然不會如此之濃郁……”
胡保宗很是不以為意:“賊兵連人肉都敢吃,便是臭一些又何坊?”
你知道個屁……李承志差點就罵了出來。
“任由尸體露天腐敗,定會滋生病疫。蠅叮鼠咬之后,又會四處流播傳給活人……若是防范不及時,這涇州內外死上個十萬八萬,都是老天憐憫……”
十萬八萬?
涇州六郡十九縣才多少人?
胡保宗臉色一白:“瘟疫,怎可能,便是死了人,都應該被吃光了才對?”
“亂兵難道從第一天就開始吃人的?”李承志冷笑道。
這涇州城已被亂兵圍困了整整兩月,也攻打了兩個月。期間不知戰死和餓死了多少人。
早期賊兵有糧吃,再加天寒地凍挖不開土,死尸肯定是就地一扔。等后來沒糧了,之前死的那些想吃也吃不成了,自然是不管不問,任之由之。
天知道缺糧之前,亂兵亂民死了幾千還是上萬,就這么露天地里扔著,不起疫病才見鬼了……李承志懷疑,說不定瘟疫已生,因為天涼,還沒有大規模的傳播開。
他冷聲下著令:“傳令下去,自今日起,所有兵卒與敵接戰時必備面巾。帛綿不夠,就用麻布。
另,陣戰之后,任何戰利品不得入營,能燒的就地焚燒,燒不了的就地掩埋,兵甲鐵器之類,必須燒過之后才能收回……”
“不至于吧,這可都是財貨錢糧?”胡保宗有些急眼了:“那牲畜呢?”
“隔離關養!”李承志不假思索的回道,“包括人也一樣,但有俘虜,一律集中隔離。即便要耕田種地,也必須與之前的民戶隔離開……”
胡保宗總覺的李承志有些小題大作,李承志也懶的解釋。
但愿是他小心過頭了,不然到時候成千上萬的開始死人,胡保宗絕對想哭都哭不出來。
胡刺史,也定然是被秋后問斬的下場。
眾將都是半信半疑,但好在李承志威望極高,便是不以為然,也不敢陰奉陽違……
……
南營。
偌大的軍營,建的像是一座喪寨,處處縞素,白幡林立。
倒不是劉慧汪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