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盯北城,但有三堆煙起,后軍變前軍,前軍變后軍,即刻撤離……”
生怕你不死?
李承志膽在再大,還能因為小錯斬了校尉你不成?
胡信犯著疑,但不敢多嘴,快步去云梯下傳令去了……
看黑甲軍旗駕上的綠旗向州城方向橫向搖了三下,胡始昌滿臉都是失望。
不管具體旗令是何意,總之就是“不行”的意思?
“離著如此之近,保宗為何不來相見?”
“應該還是在防備僧賊趁虛而入!”
王禹猛松一口氣,又低聲勸道,“史君莫急,義師都已攻到了城下,叛軍卻依然奈何不得,這州城之圍,自是指日可解……”
意思是再著急,這一天兩天總不該等不住吧?
也對……
胡始昌微嘆了一口氣:“均昭所言甚是……”
……
等了快一刻,城頭上的令兵已不再呼喊,寨墻外的旗兵也不在搖旗,分明是拒絕了城上相邀,法能止不住的嘆了一口氣:
“可惜啊,這敵將竟不上當?”
身后一個僧將傾身問道:“方才城上下令之人,可是刺史?”
此人雖也是光頭,但頭上卻像是罩著一層微蒙蒙的褐光。仔細一看,新冒出的發茬,卻是粟色的。
再看面相:眼窩深陷,鼻梁高挺,眼中透著碧光,五官的線條既冷又硬,膚色也比法能白上幾分……
還有剛剛問的那句,分明是漢話還沒學利索。
這顯然是一員胡將。
不過也不奇怪。
五胡亂華后,北地胡族盡皆南遷,不說隴西、晉地、關中等,便是中原腹心、齊魯之地,也多見胡族定居。
且還是雜胡,并非只是鮮卑人。
所以在叛軍中見上幾位胡將并不算稀奇。
奇的是,聽其語氣,對法能并無多少敬意?
法能又嘆了一口氣:“所以才說可惜……聽其語氣,這黑甲兵之主帥,似是刺史子侄,不出意外,應是那隴東郡尉胡保宗……
若是能將此等人物斬于陣前,定能使白甲賊士氣大跌……可惜了……”
“斬一個郡尉又有何用?”胡將看了看城頭,冷聲笑道,“聽你之意,今日這城,詐不開了?”
“哪有那般容易?青孤,你將胡刺史和一干守將想的太蠢了……”
法能哈哈的笑了一陣,又說道:“青孤,也莫讓你父汗再受那蠅叮蚊咬之苦了,你此時便可去燃煙,讓其退兵……”
“白廢力氣……”
也不知是在罵誰,青孤嘟囔了一句,猛一揮手,當即就有兩百余騎從僧陣中退了出來。
若是離的近一些,胡保宗當能認的出來,這些騎兵,全都是胡人。
他也更不可能知道,這些胡騎,專門就是用來伏擊他的……
稍后,南營中便見一股狼煙沖天而起。
隨后,七八里外的一排桑田里,就像是從地縫里鉆出來的一樣,無數的胡騎突然冒了出來。
而后折馬向南,往鶉觚縣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