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煙越來越濃,越燒越寬,分明是鏖戰正烈……
這哪是什么佯攻,哪是什么牽制?
郎君這分明是在真打……
李承志有多惜兵,有多謹慎李松還能不知道?
能遠攻的絕不會近戰,能用箭解決的絕不會用刀……
不如意外,八成是賊酋誤以為四面都已被包抄,再看西面留守的白甲兵也不多,所驚慌失措之下,才集起兵力,向西突圍……
但郎君手里,才只有三千兵,而且盡是步卒,別說戰馬,連廂車都沒有半駕……
李松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馬帶上騎兵撤退,去回援李承志。
想到這里,李松眼神更冷,肅聲冷喝道:“盡快清空墻下,速戰速決……”
令兵恭聲一應,飛速的打著旗號。
隨著白色的令旗揮動,白旗沖殺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李始賢早已看的雙眼暴突,渾身戰栗。
數隊白騎來回縱橫,看似雜亂無章,亂跑亂殺一氣,但李始賢和柔然、高昌等打了十數年的仗,哪能看不出來,這分明是極其高明的騎兵戰術。
穿插、切割、圍堵、截殺……十隊白騎,像是組成了一張巨大的網,將近萬亂民堵在網中,極速的砍殺著。
這已殺了近半個時辰,可見有一個亂民逃了出去?
與他相比,胡鐸更是不如。
此時已激動的口干舌燥,為了給白甲兵助威,嗓子都已喊啞了。
心里后悔的腸子都青了,更是埋怨上了李始賢:
爺爺早就說過,哪有那么多的奸計,那信定然是保宗手書,信中所言,也絕對是真的,李始賢非不信?
看到那旗沒有?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是不是繡著“祖居·李”?
再睜大狗眼仔細看,那古里古怪,竟然連自己也叫不上名字來的白甲車陣和弓兵,是不是只靠著箭陣,就壓的那兩三千叛軍動都不敢動?
還有這城下的白甲鐵騎,是不是來去如風,砍殺亂賊就如屠戮豬羊?
也是奇了怪了?
李始賢哪來的狗屎運,傻了四年的兒子不但突然開了智,竟似有如神助,短短時日內,從哪里弄來的這等雄兵?
便是從天上往下掉,也不該有這么快吧?
果然如信中所言,這白甲軍兵威之勝,戰力之強,竟是聞所未聞?
以堪堪一萬之兵,竟然就敢將劉慧汪的兩三萬戰兵,數萬流民四面包抄?
更是殺的叛軍連營都不敢出……
胡鐸只覺身上的血液仿佛被點燃了一般,跟不得提上橫刀跳下城去,與那白甲兵并肩殺敵……
激動了好一陣,他才稍稍的緩了些,腦中也恢復了一絲冷靜。
隨即,他又發現了不對。
那大纛只繡個地名加姓氏不足為怪,畢竟李承志無官無職,只是一介白身,也只能將家旗當軍旗用。
那代表偏師的帥旗同樣是李氏家旗,也好理解:聽李始賢方才驚呼,這支騎兵主帥好似是他家中的仆臣,當然也跟李承志一樣,并無一官半職。
但之下的旅營的牙旗,隊伍的號旗,竟然全是清一色的“祖居·李”?
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李承志再敢任人唯親,也不能把李家族人盡皆提拔成軍官吧?
不說才德能不能配位,其麾下的兵卒能不能服氣才是大問題。
一個不慎,就是士氣不振,軍心背離。
但再看眼下,這士氣已經高的沒邊了,怕是白起復活,韓信重生,也就這種程度了……
心里狐疑著,胡鐸又捅了捅李始賢,低聲問了一句。
李始賢正看的心旌搖曳,神魂激蕩,不耐煩的回道:“我李氏盡是人杰,提撥幾個軍官怎么了?”
胡鐸都被驚呆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