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飯。甚至兵器甲胄都被擦的爍爍發光。
兵卒一直睡到太陽出山前的半個時辰才起身,又就著滾燙的肉湯吃了粟餅。因奔行一日的乏氣一掃而空。
想必柔然人整整一夜就沒怎么合眼吧?
畢竟金壕關才只十數丈方圓,至多能容一兩千兵馬。胡騎頂多只能在關下扎營,后兩軍離的如此之近,柔然自然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防備漢軍夜襲……
李承志幸災樂禍的轉著念頭,無意間瞥到身側的元鷙吊著個死人臉,滿臉的愁苦相。
窺到李承志的目光,元鷙連忙正了正臉色,擔心的問道:“大帥,若論甲胄之堅、兵箭之利,鎮軍定然是不如我等的。且由楊司馬率之,也應不怎么服帖。故而不如由末將率虎騎,將楊司馬換下,也好告捷首戰?”
不止是擔心,元鷙心中未嘗沒有幾絲埋怨。
一路行來,一直是他率兩營虎騎、一營鎮軍充任前軍。但在大成縣中睡了一夜,突就令楊鈞所率的后軍充為前鋒了?
那四營雖是精騎,但也只是相對六鎮而言。放到虎騎面前,看都不夠看。
所以元鷙有些想不通,明明可以首戰告捷,為何非要示敵以弱?
李承志陣陣無奈。
被自己那日在城頭上一激,元鷙想打仗都想瘋了?還是說有多想立功,竟然半點功勞都不想給鎮軍分潤?
“敢問元縣男,可曾與蠕騎戰之?”
元鷙愣了愣,老老實實的回道:“秉大帥:還真不曾與蠕騎戰過。但某先帝多次征戰南朝,某這縣男之爵,但是由此而來……”
“不是說元縣男浪得虛名,而是蠕騎與南人迥然不同……蠕騎就如荒野中的狼,隱忍、兇殘,非知己知彼,無萬全把握,定不敢猝然一搏。
而是會試探、試探、再試探。故而某斷之,除非我等兵臨金壕關之下,令其退無可退,不然今日必然打不起來……故而并不需虎騎出動,鎮軍足矣!”
元鷙應的斬釘截鐵:“那可請大帥允之,令屬下率虎騎兵臨關下,與蠕賊決一勝負!”
要不是戴著鐵盔,李承志好想撓頭。稍一沉吟,索性說了心里話:
“元將軍,功勞是立不完的。南朝、蠕賊一日不滅,我等便可盡展身手。但虎騎、虎賁來之不易,用‘金山所砌’稱之也不為過,故而能省則省……”
就如昨夜,元鷙令一百虎騎沖擊一旅蠕騎,雖勝的很是威風,但并不可取。
胡族但凡男丁上馬便是騎兵,而虎騎卻不同。大魏舉國三千余萬口,虎騎卻才堪堪上萬,就可見其金貴程度。
李承志覺得以一換百都劃不來。
就如核彈,戰略武器就該有戰略武器的正確使用方法……
被李承志一語道破心思,元鷙陣陣赧然。
他是虎騎郎將,自然有這個覺悟。
但麾下也罷,他自己也罷,委實是被李承志那日予城頭大殺四方、以一敵千的英姿給刺激狠了,故而都卯著一股勁想表現表現……
“是屬下莽撞了!”
“將軍求戰心切,可見軍心可用,何來莽撞之說?”
李承志笑吟吟的說道,“不過是某謹慎慣了,故而想若是能拖,再拖一兩日最好不過。若等后緒大軍漸至,而蠕騎還未退走,李某絕不會再攔將軍……”
你謹慎?
元鷙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李承志若是謹慎之輩,又怎會以郡公之尊登城搏殺,以身犯險?
正不知該如何遮掩臉上的古怪之色,聽到遠處一聲哨響,一騎自西急速奔來,背上插著艷紅似火的彩騎。
這是塘騎,并那哨令皆是李承志所創。雖未予全軍普及,但虎賁已逐營習之。故而早間出兵之時,李承志便遣了兩隊充為楊鈞之親衛與令兵。
至少比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