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就如一頭巨大的怪獸,突然從口鼻、耳朵、眼睛中噴出了火焰。隨著一聲霹靂般的爆響,石屋轟然炸開,四分五裂。
火光乍然一現,又倏忽消失,只剩下沖天的煙塵與殘垣斷壁。
即便離著近二十多丈,巨大的沖擊波依舊卷著碎石砸到了李睿、李聰等人的身上。不過一眾家臣皆披著全甲,就連面甲都放了下來。
石子敲在鐵甲上的聲音很密,叮叮綁綁很是清脆,倒沒受什么傷。
但馬就慘了,爆響炸起的那一刻,十匹中足驚了五六匹。好在早就得過李承志的交待,眾家臣早就下了馬,松了韁。十幾匹如驚弓之鳥,四處亂撞。
李睿被驚的目瞪口呆,但當他發現李聰、甚至李亮也是如此表情之時,心中更是驚訝。
我才見過幾次天雷爆炸時的場面,如此震驚情有可愿。但大兄與猴兒在河西那般久,不知見過多少。且那真雷的秘方還是郎君親授與大兄,由大兄親自監制,為何此時也如見了鬼一般?
李睿心中一動:“難道這麥粉……比那真雷還厲害?”
李聰吞了一口口水,艱難的點了點頭,又瞅了李亮一眼。
李亮也是滿臉的凝重。
他只以為,郎君用這麥粉不過是拿來堵李韶、楊鈞、乃至朝廷的嘴的,誰想竟真有如此威力?
怕是將真的炸藥拿來,至少也要上百斤才能達到如此威效吧。而如此堪比真雷的奇物,郎君何敢輕示予人?
心中驚疑著,李亮猛的想到了李承志說過的一句話:拋開劑量談威力,等同于耍流氓。就如這火藥,劑量配準了就是無堅不催的天雷,但若配不準,就只能當煙花……
想來郎君早有定計,便是被人學了去,也如雞肋。
李亮暗松了一口氣,又往城上瞅了瞅。
城上的這一群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跟石雕一樣。
天上刮著一絲清風,只是須臾間煙塵便被吹盡,將城下看的很是清楚:屋頂早被掀塌,四面石墻被炸塌了三面。唯一一面已是搖搖欲墜,且布滿了一道又一道的裂口,就如河床干涸后一般。
“怎可能?”
楊鈞失魂落魄的呢喃了一句,又突的一個激靈,瘋了似的往城下沖去。
李韶等人還算克制,但也好的有限。緊隨楊鈞就下了城。
沒人敢相信,這般大的一座石樓,竟是拿幾袋麥粉炸開的?
李始賢落在了最后面,臉色陰沉的可怕:“如此利器,你竟這般暴殄天物?”
暴殄天物?
李承志有些失笑,壓低了聲音:“父親放心,兒子自有分寸:便是被人學了去,也用不了的……”
李始賢一臉的不信:“為何?”
李承志邊往下走,邊指了指已被炸塌的石屋:“都到了站在墻上往城樓中灌麥粉的程度,表明這城早已被奪了,又何需多此一舉?”
李始賢恍然大悟:原來這麥粉只有灌到相對密封的環境中才會炸?
他又不由的擔心了起來:“那李韶等人還能任你糊弄?”
“怎能是糊弄?”
李承志回的理直氣壯,“如今雷也見了,城也炸了,說明兒子手中確有這般神物。再者,我若不說,何人能知此物之利弊?只當何處都能炸,何時都能炸……”
對啊!
李始賢激動的直拍手:自今日見過之后,定會有人動心思試一試。也肯定會發現此物弊病。但就算有人追根究底,李承志難道還能蠢到如實相告?
想找理由還不簡單,只一句“配方不對”就能懟回去……
只幾句話的功夫,父子二人便到了距城約二十丈的那處廢墟。
楊鈞都還未到時,唯一的那面石墻終是